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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发簪的冤魂(第3页)

门是虚掩着的,没锁,可他站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就是迈不开腿。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站在这扇门前,沈万山的管家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说:“苏小姐疯了,总说有人要卖她,道长进去看看,要是真疯了,就……送她去个清净地方。”

他进去了,看到苏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头,间别着的,正是这支点翠凤纹簪。她看到他,眼睛亮了,说:“李道长,你来得正好,沈郎说要娶我,你看这簪,就是他送的定情信物。”

他没告诉她,沈万山已经收了人贩的钱,天亮就来接人。他只是敷衍地画了道符,说能保平安,然后拿着钱袋走了。第二天,就听说苏婉在戏班后台自缢了,簪从喉咙穿过去,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他画的那张符。

“吱呀——”老宅的门突然自己开了,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脂粉香的冷风灌出来,吹得李承道的道袍猎猎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跨了进去。院子里杂草齐腰生,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来,像满地的白骨。正屋的门也开着,里面黑得像个洞,只有梳妆台上那面镜子还亮着,和白玲公寓、林婉儿房间里的镜子一模一样。

镜子前站着个穿戏服的女人,背影窈窕,髻上别着那支点翠凤纹簪。她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眼角的泪痣红得妖异——正是苏婉。

“李道长,你终于来了。”她笑着说,声音还是戏腔,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怨毒,“我等了你二十年,等得好苦啊。”

李承道握紧了手里的铜钱剑,指尖因为用力而白:“尘缘已了,你该安息了。”

“安息?”苏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浑身抖,“被人卖了,被人骗了,被人眼睁睁看着去死,怎么安息?你看这簪,”她拔下簪,尖端正对着自己的咽喉,“当年你要是肯说句实话,我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李承道的心脏像被狠狠刺穿了。他看着苏婉的手猛地往前一送,簪的尖端没入咽喉,鲜血瞬间涌出来,染红了她的戏服,也溅到了镜子上。

可镜子里映出的,却不是苏婉的脸,而是他自己的。镜中的他穿着沈万山送的绸缎马褂,手里拿着钱袋,正转身离开,对身后的呼救声充耳不闻。

“是你,是你抛弃了我!”苏婉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簪从她咽喉里拔出来,带着血,朝李承道飞过来!

他下意识地举起铜钱剑去挡,“当”的一声,簪被弹开,落在地上。可剑身上的铜钱却突然暗了下去,上面的镇魂咒像是被血浸过,变得模糊不清。

苏婉的身影开始变淡,像烟雾一样往镜子里缩。她对着李承道伸出手,指甲又尖又长,涂着鲜红的蔻丹:“你逃不掉的,所有抛弃过别人的人,都逃不掉……”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镜子里。正屋里恢复了死寂,只有那面镜子还亮着,镜面上的血迹缓缓流动,最后聚成三个字:沈明哲。

李承道瘫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道袍。沈明哲,沈万山的孙子,那个研究民俗的学者,他怎么会和苏婉的怨念扯上关系?

清晨五点,林婉儿和赵阳找到李承道时,他正坐在苏家老宅的门槛上,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

“师父!”林婉儿跑过去,看到他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用毛笔写的生辰八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苏婉,命犯孤煞,宜献祭,可保沈家三代富贵。”

“这是……”赵阳的声音有点紧。

“沈万山当年请的不是人贩。”李承道的声音哑,像砂纸磨过木头,“他请的是个邪术师,说要把苏婉活祭了,埋在老宅地基下,能保沈家富贵。苏婉知道了,才……”

他没说完,但两人都懂了。所谓的抛弃,所谓的贩卖,全是借口,沈万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苏婉活。

林婉儿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是她在自己房间镜子上刮下来的一点粉末:“赵阳,你化验一下这个,我怀疑……”

话没说完,她的目光落在老宅正屋的门框上——那里刻着个模糊的符号,和她昨晚在簪上看到的新刻痕一模一样。

赵阳也看到了,他掏出手机拍下符号:“这是‘困怨阵’的阵眼标记!我在古籍上见过,说是能把怨魂困在特定范围内,供人驱使。沈明哲研究的,根本不是民俗,是邪术!”

就在这时,李承道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里面传来个温和的男声,带着点书卷气:“是李道长吗?我是沈明哲。关于苏婉的怨念,我想和你谈谈,或许……我知道怎么化解它。”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咿咿呀呀的昆曲声,唱的还是《思凡》,“小尼姑年方二八……”

林婉儿的心脏猛地一跳。那戏腔,和她昨晚听到的一模一样。

李承道挂了电话,脸色凝重得像要下雨:“他约我们在苏家老宅后院见面,说带我们看样东西,能证明他没有恶意。”

赵阳皱眉:“这明显是陷阱,不能去。”

“必须去。”李承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神里又恢复了些平日的锐利,“他在布阵,用苏婉的怨念,用那些被抛弃者的血。我们不去,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林婉儿,或者你我。”

他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身上,带着点愧疚:“婉儿,委屈你了。你的生辰八字,和苏婉太像了,是最好的‘替身’。”

林婉儿的心沉了下去。难怪簪总缠着她,难怪她能看到那么多苏婉的记忆,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被选中的祭品。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照亮了苏家老宅的院子,却照不进那间正屋,里面依旧黑得像个洞。梳妆台上的镜子反射着光,远远看去,像一只睁开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这场跨越百年的复仇,终于要拉开真正的序幕。

而那支被赵阳锁在铅盒里的簪,不知何时自己打开了盒子,正躺在老宅的门槛上,簪头的红宝石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像一滴刚流出来的血。

苏家老宅的后院弥漫着一股腐叶的腥气。沈明哲背对着他们站在那棵老槐树下,青灰色的长衫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倒像株扎在土里的枯木。

“李道长,林小姐,赵先生。”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却没什么温度,“久等了。”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紫檀木盒上。盒子半开着,露出里面泛黄的戏服残片,绣着凤纹,和簪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残片边缘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沾着些暗红的痕迹,不知是血还是锈。

“这是苏婉当年的戏服。”沈明哲轻轻抚摸着残片,语气带着点惋惜,“她在《霸王别姬》里演虞姬,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行头。”

赵阳突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沈先生倒是清楚。我听说沈家和苏家是世仇,您研究这些,是想替祖宗赎罪,还是想看看当年怎么害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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