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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结束了吗?”她喃喃自语,眼角的泪痣渐渐褪去了血色。
就在这时,正屋里突然传来沈明哲的喊声:“林婉儿,你再不进来,你师父就没命了!”
林婉儿冲到正屋门口,看到沈明哲正用匕抵着李承道的脖子,而李承道的脚下,正是那面亮着的镜子!镜子里,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像是有无数个苏婉被困在里面。
“把你的血滴在镜子上!”沈明哲的声音颤,匕又往前送了送,“快!子时快到了!”
林婉儿看着师父苍白的脸,又看了看镜子里那些绝望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七岁那年被母亲抛弃的场景。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绝望,她以为自己会恨一辈子,可后来才明白,恨到最后,只剩下泪。
她举起铜钱剑,没有刺向沈明哲,而是猛地转身,刺向了那面镜子!
“哐当”一声,镜子碎了。无数碎片飞溅,每片碎片里都映出个苏婉的影子,她们对着林婉儿露出释然的笑,然后渐渐消失了。
沈明哲愣住了,匕“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苏婉的怨气彻底散了,院子里的黑气消失了,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照在石井上,那里只剩下一堆白骨,安静地躺在土里,像是终于得到了安息。
李承道挣脱开来,走到林婉儿身边,看着她手里的铜钱剑——剑身上的铜钱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和普通铜钱没两样。
“结束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林婉儿却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上。其中一片碎片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沈明哲的。碎片里的沈明哲正对着她笑,嘴角咧到耳根,像极了苏婉的样子。
而在碎片的边缘,刻着个模糊的字,不是“婉”,也不是“山”,而是“晚”。
子时的梆子声,终于敲响了。
子时的梆子声余音未落,苏家老宅正屋的镜子碎片突然“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
林婉儿盯着那片映出沈明哲笑脸的碎片,心脏狂跳。碎片里的笑脸越来越清晰,沈明哲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眼角渗出暗红的血,顺着碎片边缘往下滴,在青砖地上汇成小小的血珠。
“晚了……”碎片里的声音不是沈明哲的,也不是苏婉的,而是个苍老的男声,带着浓浓的痰音,“谁也跑不掉……”
“小心!”赵阳猛地拽了林婉儿一把,碎片突然炸开,细小的玻璃碴像暗器一样飞射开来,其中一块擦过林婉儿的脸颊,留下道血痕。
沈明哲趁着这混乱,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扔向石井的方向。黑布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那支本该随着镜子碎裂而消失的点翠凤纹簪!簪在空中划过道红光,“噗”地一声扎进石井旁的泥土里,簪尾的“婉”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阵法没破!”李承道突然大喊,他指着地面——那些被艾草逼退的黑色丝又冒了出来,顺着簪扎入的地方,重新织成一张网,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网眼处闪烁着红光,和簪的颜色如出一辙。
沈明哲退到网边,脸上带着癫狂的笑:“你们以为碎了镜子就有用?太天真了!‘困怨阵’的阵眼根本不是镜子,是这支簪!是苏婉的血和骨头养出来的簪!”
他弯腰抓起一把泥土,里面混着些灰白的骨渣,正是刚才石井炸开时露出来的:“我挖了三年才找到她的尸骨!用她的指骨磨成粉,混着朱砂喂给簪,这才让它认主!现在它听我的,你们都得死!”
话音刚落,簪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簪头的红宝石射出道红光,照在李承道身上。李承道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猛地跪倒在地,脸色涨得紫,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
“师父!”林婉儿冲过去想扶他,却被红光弹开,撞在墙上,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血滴在地上,竟被那些黑色丝迅吸了进去,丝瞬间变得更黑更粗,像毒蛇一样扭动着。
“纯阴命的血……”沈明哲的眼睛亮得吓人,“林婉儿,你和苏婉一样,都是绝佳的祭品!有了你的血,这阵法能再撑百年,让所有抛弃过别人的人,世世代代都活在恐惧里!”
赵阳突然想起什么,翻出工具箱里的紫外线灯,对准那些黑色丝。灯光下,丝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张人脸,都是之前死于簪下的人——白玲、周彤、退休教师,还有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眉眼和沈明哲很像,想必就是他弟弟。
“这些不是丝,是怨念凝结的实体!”赵阳的声音颤,他终于相信林婉儿说的“怨气能杀人”,“沈明哲在用他们的怨念养阵!”
沈明哲没理会他,只是死死盯着簪:“苏婉,你看清楚!这就是抛弃你的下场!我会让你的名字,刻在所有人的骨头里!”
簪的红宝石突然暗了下去,簪尾的“婉”字却开始渗血,顺着泥土往石井里流。石井深处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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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突然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簪里……有血书……”
林婉儿猛地想起师父之前说的话——苏婉的血书藏在红宝石里。她忍着剧痛,看向簪的红宝石,果然在宝石深处,看到些模糊的字迹,像是用鲜血写的。
“是沈万山的笔迹!”她突然喊道,父亲是古董修复师,她从小跟着学过书法鉴定,“这不是苏婉的血书,是沈万山写的!”
沈明哲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癫狂僵住了:“不可能……这簪是苏婉的……”
“是沈万山逼她写的!”李承道咳出一口血,声音断断续续,“当年他怕苏婉的家人报复,逼她写‘自愿入沈府为妾,生死与沈家无关’,她不肯,他就……”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沈万山不仅要活祭苏婉,还要让她背负“自冤”的名声,连死后都不能清白。
“骗子……都是骗子……”石井深处传来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滔天的恨意。黑色丝突然剧烈扭动起来,不再攻击李承道他们,反而调转方向,朝沈明哲缠去!
沈明哲吓得连连后退,却被丝缠住了脚踝,摔倒在地。他拼命挣扎,丝却越缠越紧,勒进皮肉里,渗出血珠:“苏婉!你疯了?我是在帮你!”
“帮我?”苏婉的身影在簪上方浮现,脸上的血泪混在一起,“你用我的骨头养阵,用被抛弃者的怨念害人,你和沈万山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