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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火葬场的骨头哀歌(第2页)

那东西低头看了看铜铃,又缓缓抬起头。烧融的脸皮皲裂开来,露出底下泛着青黑的骨头,左眼的位置只剩个血洞,右眼却还嵌着半片玻璃,反射着档案室的绿光,照出林婉儿苍白的脸。

“骨……四……”它的下颌骨咔嗒作响,拖着筋骨往林婉儿这边挪。胫骨在地上划出的血痕像条活蛇,游到墙角时突然竖起,尖端对着李承道的后背——他正背对着众人,双手在布包里掏着什么,指缝里漏出几缕黑丝,落地就蜷缩成蛆虫的模样。

“师姐!”赵阳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哭腔。他跌坐在台阶上,右手捂着左臂,袖子被撕开个大口子,伤口处的皮肉外翻,沾着灰黑色的粉末,仔细看,粉末里裹着细小的骨渣。

林婉儿反手抓起桌上的唱片机,唱片边缘的碎玻璃硌得掌心生疼。她没回头,只朝赵阳吼:“撒糯米!”

赵阳这才想起腰间的布包。他抖着手指解开绳结,雪白的糯米撒在伤口上,立刻“滋滋”冒起白烟,那些骨渣像被烫到的虫子,疯狂扭动起来。他这才看清,自己的伤口里嵌着根头发——乌黑油亮,不知何时缠上去的,此刻正往皮肉里钻。

“它不是鬼。”林婉儿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她盯着那个焦黑身影的脚,对方拖着的筋骨在地上留下的血痕里,浮着层油光,凑近了闻,有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是被怨气附了身的尸体,而且……刚死没多久。”

那东西似乎听懂了,突然发出嗬嗬的笑声,胸腔里传出骨头摩擦的脆响。它猛地抬手,露出手腕上的表——是块廉价电子表,屏幕还亮着,显示的时间停留在午夜十二点十七分,日期正是新负责人死亡的那天。

李承道这时终于从布包里掏出个东西:半块发霉的木牌,上面刻着“镇魂坛”三个字,边角缺了块,露出里面嵌着的骨头渣。他把木牌往地上一摔,黄符立刻从怀里飞出来,自动贴在四面墙上,形成个正方形的阵。

“孽障敢尔!”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先前的佝偻瞬间挺直,道袍下的肌肉贲张起来,露出胳膊上盘虬的青筋——那些青筋是青黑色的,像有虫子在皮下爬。

阵眼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哀歌的调子变了,不再是慢悠悠的哼唱,而是急促的哭喊,从洞口里涌出来,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林婉儿的玉佩在领口发烫,裂口里的灰烬簌簌往下掉,落在手背上,竟烫出细小的燎泡。

“师姐快看!”赵阳突然指着那个焦黑身影的胸口。对方的白大褂被怨气撑得鼓胀,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病历本,封面上的名字被血浸透了,只能辨认出“张”字的最后一笔,像根弯曲的骨头。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张医生,焚心苑的老法医,三天前说要去解剖新负责人的尸体,从此再没露面。她突然想起办公楼走廊里的饮水机——底座的黑液里,漂着片撕碎的白大褂布料,上面沾着的纽扣,和眼前这具尸体胸前的一模一样。

那东西似乎被“张医生”三个字刺激到了,突然发狂似的撞向墙壁。黄符“滋啦”冒起白烟,它却像感觉不到疼,硬生生用肩膀撞开道裂缝,露出墙后的景象:整面墙都是空的,塞满了白骨,手臂骨缠着肋骨,指骨扣着颅骨,在怨气的催动下缓缓蠕动,像群被困在茧里的虫。

“白骨凑齐七块,鬼门就开了。”李承道的声音带着喘息,他往阵眼的洞口里扔了把糯米,立刻传来凄厉的尖叫,“现在已经四块了,再找三块……”

“找什么?”林婉儿突然打断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从墙上掰下的白骨,“找这些吗?”她把骨头举到灯光下,骨头上的纹路里嵌着根黑线,细得像头发,却泛着金属的冷光——和她解剖新负责人白骨时,从骨髓里挑出的黑线一模一样。

李承道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扑过来想抢夺白骨,却被林婉儿侧身躲开。她顺势将骨头往地上摔,骨片四溅中,那根黑线弹了起来,像蛇一样缠上李承道的脚踝。

“啊!”他发出痛苦的嘶吼,脚踝处的道袍迅速被血浸透。林婉儿看得清楚,那黑线正往他皮肉里钻,所过之处,皮肤立刻变得像枯树皮,裂开细密的口子,露出底下泛着黑的骨头。

赵阳这时终于从惊恐中缓过神,他抄起墙角的消防斧,大吼着朝那焦黑身影砍去。斧头劈开皮肉的闷响里,混着骨头碎裂的脆响,黑血溅了他一脸,滚烫的,带着股铁锈味。

“别砍!”林婉儿喊出声时已经晚了。那具尸体被劈成两半的瞬间,胸腔里滚出堆东西——不是内脏,是团缠在一起的白骨,每块骨头上都刻着数字,“一”“二”“三”“四”赫然在列,最底下压着片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赵阳的斧头卡在骨堆里拔不出来。他低头去拔的瞬间,那片红指甲突然弹起来,贴在他的眼皮上。刺骨的寒意顺着眼球往里钻,他眼前突然闪过片火海——1943年的乱葬岗,穿着道袍的人举着火把,将哭喊的村民赶进坑,坑底的白骨堆里,伸出无数只手,抓着活人的脚踝往下拖。

“呕——”他猛地干呕起来,指甲已经钻进眼皮半寸,留下道血痕。林婉儿扑过去掰开他的手,镇魂铃的碎片还攥在她掌心,此刻突然发烫,烫得她不得不松手,碎片掉在骨堆上,竟“滋啦”冒出白烟,那些刻着数字的骨头开始融化,像块块烧软的蜡。

洞口里的哭喊越来越响。林婉儿探头往下看,洞不深,底下铺着层厚厚的骨灰,骨灰里埋着些东西——锈掉的手术刀、折断的针头、还有个老式听诊器,金属听筒上缠着缕长发,正是二楼栏杆上挂着的那缕。

“张医生在解剖时发现了这个。”她捡起听诊器,听筒里突然传来心跳声,“咚咚”的,很慢,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随着心跳声,骨堆里融化的蜡状物开始凝聚,慢慢变成只手的形状,五指张开,缺了根小指。

李承道这时已经挣脱了黑线,他的脚踝肿得像馒头,青黑色的血管爬到小腿上,像藤蔓缠着树干。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骨头摩擦的声响,“那是骨母的手,每凑齐一块骨头,它就长一分。”

“骨母到底是什么?”林婉儿追问,手里的听诊器突然传来女人的叹息,“你说1943年的瘟疫,根本不是天灾,对不对?”

李承道的动作僵住了。他缓缓转过头,脸上的皱纹里渗出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道袍上,晕开朵暗红色的花。“不该问的别问。”他的声音又变回了砂纸磨木头的质感,“今晚必须找到第五块骨头,否则……”

话音未落,洞口里突然伸出只手。不是融化的蜡手,是只真正的手,皮肤苍白,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正死死抓着赵阳的脚踝。赵阳吓得浑身抽搐,却发不出声音,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个玉镯,玉镯的裂缝里,嵌着块细小的骨头渣。

“是刘护士!”赵阳终于喊出声,声音破得像被撕开的纸,“她上周说要去骨灰室拿东西,就再也没回来!”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玉镯上。那是只廉价的假货,地摊上十块钱三个的那种,但裂缝里的骨头渣在绿光下泛着冷光,和她玉佩里的灰烬是同一个颜色。她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当年家里着火时,她戴的玉镯也裂了,裂缝里卡着点东西,母亲没来得及说是什么。

骨堆里的手突然指向洞口。林婉儿顺着它的方向看去,洞口边缘的骨灰里,露出半截小指骨,骨头上刻着个“五”字,笔画里的黑线正在蠕动,慢慢往“四”字的骨头上爬。

哀歌的调子又变了,这次带着明显的笑意。那个焦黑的身影虽然被劈成了两半,却还在动,上半身拖着下半身往洞口挪,白大褂的碎片挂在骨头上,像面残破的旗子。

赵阳的眼皮已经肿得睁不开了,那片红指甲还嵌在肉里,透过缝隙,他看见洞口里的骨灰开始沸腾,冒出无数只手,都在抓挠着往上爬,每只手的指骨上,都刻着模糊的数字。

“它在找小指骨。”林婉儿突然明白过来,她抓起地上的消防斧,斧刃上的黑血还在往下滴,“张医生发现了骨母的秘密,被灭口了;刘护士看到了真相,也被拖进了洞里……”

她的话没说完,洞口里突然喷出股黑液,溅在墙上的黄符上。符纸瞬间变黑,阵眼的光弱了下去,哀歌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人耳膜生疼。李承道突然扑过来推开她,自己却被黑液淋了半边身子,道袍“滋滋”冒烟,露出底下的皮肤已经变成青灰色,像块泡发的腐肉。

“走!”他吼着将林婉儿往楼梯口推,自己却转身冲向洞口,“去找钱老板,他知道第五块骨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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