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恭迎上差!”
“祖总兵请起。”
“多谢上差!”
锦州城,祖大寿正朝着方正化行鞠躬作揖礼。
“上差请上座。”
方正化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朝西南方拱手:
“此乃皇爷御笔所写,让本官亲手交予祖总兵!”
“啊。。。。。。臣祖大寿恭迎圣安!”
“圣躬安!”
将书信接过放在上方桌案,祖大寿跪着拜了几拜,而后双手颤抖着打开密信。
前日他才收到军机处军令,正筹划响应金国凤并派兵出城攻击杏山堡。
今日一早又迎来上差,还是司礼监秉笔兼御马监掌印,天子身边的红人,心中难免忐忑。
见他此种反应,方正化不由暗笑,淡淡道:
“祖总兵无需多礼,坐下看。”
“多谢上差!”
密信足足四页,祖大寿看得惊心动魄,接着感慨万千,百般滋味阵阵上涌。
天子告诉他,当年袁督师之罪可大可小,原本可以不死,既然已经发生,便不可挽回,隐晦地表达了一丝遗憾。
对他祖大寿当年听召不听宣,非得要袁崇焕于狱中写亲笔信,还要孙承宗当面劝说才肯调兵之举表示理解。
而对于他大凌河之战向建奴虚与委蛇诈降,去年积极响应旨意抽兵之事,则予大加赞赏。
大明提倡辽人守辽土,然大部分辽地被建奴所占,辽东丧师失地百姓死伤无数,活下来的成为奴隶,可谓水深火热。
天子明言今日之局面辽东将士有责任,但最大的责任在于朝廷,在于他那一国之君。
“陛下。。。。。。臣有罪!”
或许是崇祯触碰到了他埋藏多年那根弦,也或许是表达出的大度令他备受感染,祖大寿滑下椅子朝西南方重重跪地。
五大三粗的辽东一霸,竟然泣不成声。
一切表现方正化尽收眼底,静静看着他宣泄。
“祖总兵起来吧,快快坐下,皇爷还有口谕。”
抽噎得差不多了,方正化起身搀扶,一副关怀备至。
“下官唐突,望上差见谅!”
“哪里哪里,祖总兵性情中人,本官钦佩之至!皇爷说了,往事已成云烟,唯有继往开来重整大明河山!
祖总兵有空可多读读杨慎那首词,有何心得可上奏天厅!”
“臣谨记,敢问上差,是否乃《滚滚长江东逝水》?”
“正是!”
这下祖大寿彻底释然了,身为辽东将门之后从小读了不少书,词的意境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