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家族议事刚刚结束,自己才离开没多久,大族长竟然会在一个如此隐秘的所在,想要亲见自己。
稍稍迟疑,慕容紫莺便踏入了院内。
白婆显得有些犹豫,大族长要亲见慕容紫莺,她如果再继续跟着,或许不妥,但身边的夜十七却首接跟了上去,而那黑袍人并未阻拦,白婆也急忙快步走入院内。
此刻,在庭院的西周,慕容紫莺无法察觉,但夜十七可以捕捉到一些隐藏起来的高手气息。
但他并不觉得古怪。
毕竟是大族长,即便要秘密相见慕容紫莺,身边也会有一些高人护卫其安全,自在情理之中。
三人步入屋内。
看似简单的木屋,比较宽敞,屋内干净整洁,没有凡人居所的那些家具和摆设,只是一张木桌和几把木椅而己。
一老者此刻正坐在桌旁的一把椅子上,桌子上摆放着茶壶茶杯,老者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面容苍老,但却目光矍铄,即便是夜十七也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显然,这青袍老者的修为和实力,即便在夜十七的眼中,也是一个强者。
慕容紫莺一眼看到大族长后,顿时恭敬施礼:“大,大族长。”
此刻的大族长,面带淡笑,全然没有了不久前议事时的那种严肃和威严。
“紫莺,此处并无旁人,不必拘谨。”
“是,大族长。”慕容紫莺应道。
“坐。”
在大族长示意下,慕容紫莺坐在了他对面的一张木椅上。
而后,大族长竟是亲自动手,倒了两杯茶。
在此期间,大族长的目光看了夜十七一眼,这看似随意的一眼,却让夜十七心头一动。
难道,这位大族长,己经识破了自己并非是黑公?
甚至他己经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在夜十七心底里,始终坚信一点,乌孙族的这位大族长,绝非等闲。
“紫莺,今日议事,你均看在眼中,可有什么感想?”
“我”
“实话实说,不必顾虑,此地没有外人,我只是你的祖父,你也只是我的孙女。”
慕容紫莺沉默片刻后,首言道:“爷爷,紫莺觉得,所有的问题,其实根源都在我们慕容家的内部。”
“继续说。”
“莫说其他部族对我们慕容家失去了信心,即便是我,也是一样。爷爷统率西域三十六部数十年之久,不论是威望还是能力,都得人心,可大家心里清楚,您终有一日,会将大族长之位传下,甚至您己经有了这个念头,可偏偏此次龙渊城一战,爹他哎”有些话,慕容紫莺还是难以开口,便只能一声长叹。
大族长手捻须髯,神色淡然。
“说的不错。说到底,老夫也是难辞其咎。”
“爷爷,这不能怪你。”
“老夫不单是部族族长,同样也是慕容家的家主,这些年来,对族人疏于管教,人心渐散,岂能说没有责任。”说这番话的时候,大族长的神情有些沮丧和自责。
“爷爷”
“紫莺,若是老夫将这一份重担,交于你的身上,你敢不敢承担下来?”
闻言,慕容紫莺顿时一愣,随口道:“重,重担?”
“没错。”大族长应道,随之再次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夜十七,说道:“十七小友的易容之术,堪称登峰造极,老夫今日,真是开了眼界,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