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异于常人的地方。”玄元子语气飘忽。
“他能未卜先知,见众人所未见。”
“这怎么可能?”道童脱口而出,“难不成,他是修行人?”
玄元子摇头:“我曾远远观望,他乃一介肉体凡胎,并未修行道法神通。”
然而,这才是细思极恐之地。
一介凡人,为何未卜先知?
道童转念一想:“听闻,高楷得两个散修,吕洪和孙伯端辅佐。”
“是否他们两人建言献策,高楷才能……”
“并非如此!”
“早在他起兵之时,每次遭遇险境,便能趋利避害。”
“与吕洪、孙伯端二人无关。”
道童惊骇失色:“这究竟为何……”
玄元子遥望天穹:“天意高渺难问,你我凡夫俗子,怎能知晓。”
“倒是这楚国,危在旦夕了。”
难怪师父早早脱身!道童恍然,忽又疑惑。
“师父既然早已看出高楷不凡,为何不去投靠?”
玄元子笑道:“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取之无禁,用之不竭。”
“为师不喜世间算计,尔虞我诈,倒不如在山中清修。”
“何况,高楷身旁早有上景派二人辅佐,何必叨陪末座?”
道童颇觉惋惜:“天下三十三支道脉,一心辅佐潜龙,却尽皆寥落。”
“反倒让两个散修得意……”
“乱世出英雄,我道家也是一样。”
“三十三支道脉,也该换一换名次了。”
“有朝一日,说不定孙伯端、吕洪二人执道门牛耳,你我皆要俯称臣。”
道童愤愤不平:“我武当山乃道门正宗,师父修为也更胜一筹,偏偏让上景派青云直上。”
“天道不公!”
玄元子不以为意:“自从开辟来,不知几盈亏。人事有代谢,天地无穷时。”
“花开花落,总有人得意,有人失意,皆是寻常,何必耿耿于怀。”
道童眼珠一转:“听闻,玄虚上人得享道果,不知是何风采?”
“从心所欲不逾矩,处凡尘俗世,却不受因果所累,他才是大逍遥。”
“你我不过红尘客,躲在深山避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