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议室,白小柔带着两个管理组的护送员在前后夹着我。
走廊里没有太多人,脚步踩在布满尘土的地板上有些闷。
拐了两个弯后,前面是一扇斑驳的铁门。这房间我没来过。
白小柔拿门卡刷了一下,低声对门外两名守卫道:“你们就守着,擅自离岗记过。”
两人点了点头,枪在胸前,把守得极严。
铁门推开时,我看了眼里面,地方不大,空荡荡的,正对着的糙墙上挂一盏快亮坏的灯泡。
靠墙只有一张帆布床、陈旧桌椅和个矮柜,窗户玻璃早就被木板用铁钉锁死,只剩几道缝。
墙角接线盒下面安了个小型摄像头,微弱的红点闪着。
空气里带股难闻的消毒水味。其实不用说,他们嘴里的“休息”就是明摆着要软禁我。
白小柔指指床头那只摄像头:“有什么想说的晚上可以打报告,要睡觉早点。”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门外的守卫一人搬了个小铁皮凳,背枪坐门口,另一人靠在对面墙根,目光巡视。
我把背包丢在床头,拍了拍,虚晃出打理的动作,心头沉。
这房间没钟没表,时间感被压缩到几乎凝固。
屋里冷冰冰的,一点活人的气味都没有。我朝木窗下踱了一步,试了试,窗户纹丝不动,再一看,窗框外头全是铁皮和钢筋,还用铁丝网补了个实。
一丁点风也透不进来。
监控摄像头对着床和桌子,但我现靠近门口的墙角落刚好有个狭小盲区。
我拉过桌子,装作整理物品,抬头看按住摄像头探头,前后走了两遍,很确定那片死角不会被全程拍到。
我干脆撑着膝盖坐地上,头靠着冰凉的墙砖,假装困乏。
只有在这里,才有半分钟喘气的地儿。
门外有微弱的脚步和说话声,朦朦胧胧能听出点意思。
“他真能从空气里变出罐头来?”一个守卫压低声音问。
另一个回道:“就是直接把东西拿出来,昨儿白小柔调的视频你也看了,东西就那么冒出来。
谁知道是不是啥科技产物。”
说话的是守在左边的高个子,他掸了掸肩上的灰,又道:“明天有测试,让他当着大家的面再展示一遍。
所长说,那玩意必须琢磨清楚。如果真能把咱们缺的药——也变出来,这基地,再不怕断粮了。”
我贴着墙听得一清二楚,心底紧。不光要我证明,还想着牢牢把这个特异当做摇钱树。
另一个守卫嘀咕道:“汪队已经和外面联系了,说城外有个什么研究机构,想让人过去看看是什么原理。
要真有门道,说不定咱这基地都能换个新主儿。
反正卫新现在插翅难飞,等明天弄清楚,直接交人出去也不是事儿。”
我眉头一紧,慢慢把双手揣进兜里。守卫的话越听越闹心。
他们不是只打算囚我几天,这一出手分明把我看作研究对象,明里暗里不打算再让我蹦跶。
天底下人心最冷,利字当前,什么友情都不顶用。
摄像头马达偶尔轻响几声,镜头缓慢移动,但始终扫不到脚边死角。
我屏住呼吸,靠坐在那块地上,思忖许久,一种彻头彻尾的无力感涌上来。
思绪里乱成一团麻,只觉得眼皮又涨又涩。突然,身体一颤,衣兜里传来一阵极轻的震动。
本能地伸手摸出那个比一枚纽扣还细的辅助终端,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却现终端屏幕亮了起来,没有声音,但有字条浮现——
【系统提示:紧急升级已自动完成。检测到宿主当前安全等级‘极危’,危机应对模式已激活。
是否优先开启全部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