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府的飞檐刚沾了些微霜,残阳就已沉进终南山的轮廓里,只在青砖地上拖出几道瘦长的影子。
廊下的铜鹤香炉里,燃着西域进贡的安息香,烟气顺着穿堂风斜斜飘着,混着阶前冻裂的石榴树皮气息,倒有几分清冽。
书房。
案边的鎏金火炉正燃得旺,银骨炭在炉底泛着青白的光,将陈宴玄色貂裘的边缘烘得微暖。
他解下腰间玉佩,放在炉边的铜架上,玉面的獬豸在火光里渐渐清晰。
“本督安排的那几件事。。。。。”他拿起火箸,漫不经心地拨了拨炉中炭块,火星子“噼啪”溅起,映得他眼底一片沉静,“跟进得如何了?”
“大人放心,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于琂笑了笑,躬身道,“石雕也已完成,将会在吉日,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
言语之中,满是意味深长。
“很好!”
陈宴满地地点点头,却忽得注意到于琂眼下,那圈青黑像被墨汁泼过,连鬓角的发丝,都透着几分枯槁,眼窝陷得厉害,颧骨突兀地支棱着。
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阿琂,本督得说一句题外话。。。。。”
“双拼虽好,你也得注意节制啊!”
就这模样,一瞅就是纵欲过度了。。。。。
“大人,你都看出来了?”于琂尴尬一笑。
陈宴嘴角微微上扬,话锋一转,挑眉笑道:“不节制也无妨,本督传你一副药剂。。。。。”
说着,将案上的纸张铺开,提笔书写:
牛枪,蛤蚧,海狗枪,蛇枪,鹿枪,羊枪,猪枪,雕枪,狐狸枪,猴枪,三枝九叶草,嗷嗷叫,老人参。。。。。
“哐哐哐——”
轻缓的叩门声响起。
陈宴顿住笔墨,扬声道:“进。”
门被轻轻推开,裴岁晚都未来得及更衣,就直接来了书房。
“见过夫人!”于琂当即躬身行礼。
陈宴见是裴岁晚,将药方塞进于琂手中后,说道:“行了,阿琂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在下告退!”
于琂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夫君!”
裴岁晚轻咬红唇,眸中情绪很是复杂,喊道。
“岁晚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陈宴淡然一笑,握着裴岁晚的手,只觉那指尖凉得像浸过井水,便往火炉边又带了带,让暖融融的炭火气裹住她的手腕,问道:“今日昙华寺之行,可还顺利?”
裴岁晚眼里映着火光,却藏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夫君你可知今日,妾身在昙华寺,都听到了什么吗?”
陈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眸中闪过一抹深邃之色,意味深长道:“不会是柱石将倾,朱门易帜,赵壤赤雾,血染金阶,旧历尽处,新元肇隆的偈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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