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高丽将士远远望见隋军营寨炊烟稀落,几个老兵蹲在河边舀水,肚子咕噜作响。
领兵的将军朴成焕眯眼笑了:“隋军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副将李勋凑过来:“将军,咱们的‘鱼饵’该撒出去了吧?”
朴成焕抓起把沙子扬在铠甲上:“让那些老弱病残去演场好戏。”
晨雾未散时,三十来个高丽伤兵歪歪斜斜冲向隋军前哨。
隋军先锋官王豹“呸”地吐掉草根:“弟兄们,送上门的人头!”
可刚追出二里地,林子里突然传来鸣金声,那群残兵像受惊的兔子般窜没了影。
“第七回了!”
于仲文把头盔掼在案几上,震得地图哗啦响。
他指着七道朱砂标记:“从早打到晚,连胜七阵!”
宇文述摩挲着刀柄笑:“高丽人不过如此。”
帐外忽然传来欢呼声,原来士卒们发现萨水对岸竟无人把守。
军师周法尚皱眉:“大帅,这胜利来得太容易。。。。。。”
话未说完,宇文述已翻身上马:“全军渡河!
离平壤只剩三十里了!”
夕阳把渡河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伤痕横在水面。
当夜寨中来了个穿绸缎的使者,自称是高元王的叔父。
“只要将军退兵,”他掏出一块羊脂玉,“我们大王定亲自去涿郡请罪。”
宇文述盯着自己开裂的指甲:“我军。。。。。。”
“我军粮草将尽!”
于仲文突然掀帐进来,铠甲上还带着血渍。
使者连忙作揖:“平壤城高三丈,存粮够吃三年呢。”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次日撤军时,宇文述命令摆出四方阵。
亲兵看见他往怀里塞了块护心镜,镜面有道新鲜的裂痕。果然刚渡萨水到一半,两岸芦苇丛里飞出漫天箭雨。
“辛将军中箭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只见辛世雄的枣红马惊蹿而起,把他甩进湍流。
岸边隋军顿时像炸窝的蚂蚁,有的扔了长矛就往河里跳。
来护儿的水军正在海边煮蚌壳,探子连滚带爬冲进来:“大事不好!
陆军全垮了!”
他踢翻铁锅骂道:“还吃个屁!”
可等他赶到萨水西岸,只捞到几面飘着的隋字旗。
此时卫文升部却整齐地列队在鸭绿江畔。
老兵赵五偷偷问伙夫:“咱们为啥没事?”
伙夫搅着米粥笑:“咱们将军天天派人往林子里射响箭,你当是练箭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