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气喘吁吁跑回酒店时,花荣正和乔道清闲聊。
见他们满头大汗闯进来,花荣抬眼问了句:“怎么去了这许久?”
阮小七还在气头上,梗着脖子道:“没什么!就是瞧了些新鲜,路上耽搁了。”
石宝怕他说漏嘴,徒惹花荣担心,忙接过话:“海边人多,走了些远路,这就回来了。”
袁朗也点头附和,三人只字不提打了毛家少爷的事——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教训了个恶霸,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说了反倒让花荣担心。
花荣见他们不愿多说,也没细问,只让店家上了些热菜,一行人吃过便歇下了。
入夜后酒店刚要打烊,忽听门外传来靴底踏地的声响,两个衙役挎着腰刀闯进来,目光在大堂里扫了一圈。
“店家!”为首的衙役嗓门粗,“今日可有外乡人住店?”
顾大嫂正擦着桌子,闻言脸上堆起笑:“官爷说笑了,咱这小店本就做街坊生意,偶有几个过路的,也都是跑船的熟客,哪有什么外乡人?”
“你可不要哄我!”
年轻衙役梗着脖子喝道,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他身边年长的衙役忙拽了拽他的衣袖,转向顾大嫂客客气气说道:
“大娘子莫怪,不是我们有意刁难。
今日府衙毛孔目的侄儿被三个外乡人打了,毛孔目正恼火,才让咱们出来问问。
既然大娘子这儿没有,我们这就去别处瞧瞧。”
说着就要拉年轻衙役走,那年轻的却不依不饶,指着后院道:
“那后院住的是什么人?我瞧着就像有外乡人!”
顾大嫂笑着指了指后院方向:“那几位是南边来收山货的,跟我家当家的相识多年,算不得外人。”
年轻衙役还想往前闯,被年长的一把拉住。
年长的对顾大嫂拱了拱手:
“大娘子莫怪,这小子新来的,不懂规矩。
我们这就走,不扰你打烊了。”
说罢不管年轻衙役挣动,拽着他就往门外去。
顾大嫂送他们出门,回来时眉头皱着,一边收拾桌椅一边自语:
“深更半夜查外乡人?
毛孔目的侄儿被打了?
莫不是有人惹到了毛家?”
她摇了摇头,只当是寻常官差办事,没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