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福一脸苦相,带着哭腔道:“周把总,你瞧瞧这阵仗……咱们这破城,哪禁得住这般折腾?要不……要不降了吧?”
“降?”
周奎猛地回头,眼神恶狠狠地等着王承福,“王承福,你脑子被门夹了?南梁王的规矩你忘了?敢降者,诛九族!你想让你那八十岁的老娘跟着你陪葬?”
王承福被他吼得一哆嗦,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可、可不降又能如何?就你手里这八百弟兄,顶破天撑不过一个时辰!”
“你看看外面这情况,光骑兵就不下数千,咱们这土城墙,人家一冲就塌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城下指,恰好瞧见赵煜正勒马站在阵前,虽隔着老远,那股迫人的气势却像刀子似的刮过来。
王承福腿一软,差点从城楼上栽下去,亏得身边的衙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都给我听着!”
“我乃是大将军府世子赵煜,本世子奉旨讨逆,尔等身为大乾子民,却助纣为虐,跟着南梁王叛乱,可知罪?”
“识相的,赶紧打开城门束手就擒,本世子念你们或许是被逼无奈,尚可从轻发落,若敢负隅顽抗,待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赵煜大声对着城墙上的王承福和周奎喊道!
“鸡犬不留”四个字像炸雷似的在王承福耳边响起,他腿一软就跪在了城楼上,哭嚎道:“世子饶命啊!下官是被逼的!下官真的是被逼的啊!”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哪里承受得起叛乱罪名。
“闭嘴!”
周奎一脚踹在王承福后腰上,将他踹得趴在地上,“不过是些虚张声势的话,你就吓成这副德行?这里可是南疆,他们敢攻城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兵来救我们!”
这话与其说是安慰王承福,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
他心里清楚,南梁王把所有南疆守军几乎全都调走了,现在整个南疆驻守兵力加一起,也不过两三万人。
况且南梁王的主力还在宣化城外,就算收到消息,赶来这里至少也得七八天,可眼前这关,他们能撑过一个时辰就谢天谢地了。
王承福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援军?哪来的援军?”
“咱们被围得像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劝你别傻了,活命要紧呀!”
王承福此刻怕得要死,只想着投降。
“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宰了你!”
周奎拔出佩刀架在王承福脖子上,王承福吓得脸色惨白。
城楼上的士兵见状,都吓得缩起了脖子,谁也不敢出声。
赵煜在城下将这一幕看得真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对身边的妙音低声道:“看来这城里并非铁板一块,那县令是个软骨头,倒是那把总,像是南梁王的心腹。”
妙音挑眉道:“要不要我去搭个梯子,先把那把总给你揪下来?”
“不急。”
赵煜摇了摇头,“咱们有的是时间耗,先断了他们的念想。”
赵煜抬手示意,身后立刻走出两名弓箭手,弯弓搭箭,“咻咻”两声,将城楼上悬挂的南梁王军旗射穿。
旗帜应声落下,露出后面光秃秃的旗杆,在风中显得格外狼狈。
城楼上的士兵见状,更是人心惶惶。
周奎气得脸色铁青,朝着城下吼道:“有种就来攻城!老子奉陪到底!”
赵煜懒得理会他的叫嚣,转身回了营帐。
见赵煜并不急着攻城,那王承福长长地松了口气,被两个衙役搀扶着下了城楼。
周奎在叮嘱几句之后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