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掀起车帘一角,望着熟悉的宫墙轮廓,指尖微微颤抖。
不过一月光景,她从母仪天下的皇后沦为阶下囚,又在南州城经历了那般屈辱,再踏足这片土地,心境早已天翻地覆。
太子被御林军直接从马车上拖拽下来,他像个破败的木偶,任由士兵推搡着走向天牢。
路过宫道时,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宫奴,唯有涣散的眼神证明他还活着。
皇后则被引往东宫。
曾经属于她的寝宫依旧富丽堂皇,熏香袅袅,只是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都低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胡彪将人交托给东宫侍女,便躬身退下。
乾帝虽未明说如何安置皇后,却也暗示了不可亏待。
当晚,乾帝便驾临东宫。
他屏退了所有人,殿内只剩下他与皇后二人。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金砖地上,像一幅扭曲的画。
皇后屈膝行礼,声音平静无波:“臣妾参见陛下。”
乾帝盯着皇后,目光复杂,眼前的女人容颜依旧,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憔悴,那抹倦态竟让他想起多年前刚入宫时的她,那时她还不是皇后,只是个怯生生的美人。
“起来吧。”
乾帝挥了挥手,语气听不出喜怒,“太子……朕已经将他关进天牢了。”
皇后身体猛地一颤,随即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
“陛下,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了太子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与他无关啊!”
皇后在为太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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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太子在南州城的时候,差点把她给玷污,可皇后依然在惦念着太子。
毕竟太子是她的亲骨肉。
乾帝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后:“情分?你与南梁王苟合之时,何曾想过与朕的情分?”
“你以为朕还不知道吗?他根本就不是朕的儿子!”
乾帝的声音带着愤怒,胸口不断起伏着。
皇后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浸湿了地面:“臣妾知罪……可太子终究是李氏血脉,求陛下留他一命,臣妾愿以死相抵!”
乾帝沉默了,他确实恨,恨皇后的背叛,恨自己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可当看到皇后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那点残存的旧情竟又冒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登基后忙于朝政,忙于制衡各方势力,确实冷落了她太久。
“朕可以不杀他。”
乾帝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他必须一辈子待在天牢里,永不得踏出半步,这是朕能给你的底线。”
皇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即重重叩:“谢陛下!谢陛下开恩!”
只要太子活着,就还有希望。
哪怕是囚禁一辈子,也好过身异处。
乾帝看着她泪痕交错的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躁动。
他伸手将皇后拽了起来,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陛下……”
皇后惊呼一声,想要推开乾帝,却被他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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