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东啐了一口:“管它往哪走,敢来就再赏它们几个炸狼弹!”
队伍继续前进,但气氛明显紧张了几分。
到了窝棚处,前几日砍伐的痕迹还在,堆放的木材上覆盖着厚厚一层雪。
“先清点工具。”陈兴平吩咐道,“武奇,你带人检查窝棚有没有被野兽破坏。”
太阳完全升起时,林子里暖和起来。树冠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
陈兴平仰头看了看天,又望向远处山脊线上堆积的厚雪,眉头皱得更紧了。
“今天先别去西坡,”他对正在磨斧头的钱向东说,“我看东坡那片林子也不错。”
钱向东不解:“西坡的红松又直又高,砍起来顺手啊。”
“今天日头大,我怕雪崩了。”
钱向东听劝,他立马回答,“行,那我们就不是那!”
其实,整片山林都挺危险的。
积雪被太阳这么一晒,就很有可能雪崩。
陈兴平提醒着大家,要是一听到有动静,就有跑远点,不然被埋在大雪里了。
大家伙儿点头答应,然后开始干活儿。
队伍分成两组,一组继续砍伐,一组负责把之前砍好的木材往山下转运。
中午时分,太阳晒得人后背发烫。
邓通脱了棉袄,只穿件单褂子抡斧头,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滴。“这天儿邪性,”他喘着粗气说,“昨儿还冻掉耳朵,今儿就热得出汗。”
陈兴平正在帮栓子剥树皮。
小伙子腿伤没好利索,但坚持要帮忙做些轻活。
听到邓通的话,陈兴平又抬头看了看天,忽然发现林子里安静得出奇——连一只鸟雀都没有。
“钱叔。”他快步走到钱向东身边,“我觉得不对劲。鸟都不叫了。”
钱向东正数着砍倒的树木,头也不抬:“天暖和了,鸟儿找食去了呗。”
“不对。”陈兴平声音严肃起来,“你看那边的山脊。”
远处,阳光照在积雪覆盖的山脊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但仔细看,那雪面上有几道新鲜的、黑色的裂缝。
钱向东终于变了脸色:“你是说。。。。。。”
“雪崩。”陈兴平吐出这两个字时,林子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所有人!”陈兴平大吼,“放下工具!往高地撤!快!”
队伍一时没反应过来。
邓通还愣在原地,斧头悬在半空。
就在这时,第二声巨响传来,比之前更近、更震撼,整个山林都似乎在颤抖。
“雪崩!是雪崩!”武奇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