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几天的相处,她们对我无比巴结,甚至可以说是纡尊降贵,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所以我才会对她们心生情愫。
你却告诉我,这群女人别有用心?
“来瞻,你若是不懂,可以先把疑惑放在心底,该吃吃该喝喝,以后自会明白。”
李孜省道,“不跟你说这个了,先说咱回京之事是这样,太子听了怀恩怀公公的意见,已派人来查皇陵选址之事。”
张峦皱眉问道:“不知怎么个说法?”
李孜省道:“说白了,矛盾已公开化,不但你参劾了倪岳和李华,他二人也参劾了你。现在就是太子派人来看看,到底谁选址更好,就等于是谁占上风。你回去后先保持低调,尽量摆出副不与人争的姿态,几天下来,自会有结果。”
张峦道:“倪岳和李华竟也参劾我了?”
本来张峦还觉得,儿子和李孜省是在危言耸听。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官场上真就讲究个你死我活。
同样是做一件事,只要立场不一致,甚至都没有坐下来和气商议的可能,就只有二者存其一这个选项。
“走了。”
李孜省招呼道,“我们回去得更快,两三个时辰就能到。回到京师后你好好歇息,跟家人多团聚一番,等过两天为太子登基典礼之事,又少不得你忙。”
张峦回京了。
回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到京师后,马上去了自己的外宅,但儿子张延龄并不在这里。
因为有前几天的离奇经历,一下子他养在外宅的女人也不香了,心心念全都是天寿山下那些苦命的官眷,脑子里琢磨的都是尽早帮她们解脱,人都快魔障了。
让人去找,到天黑时,张延龄才出现在外宅。“儿啊,这几天为父不在京,你在做些什么?”
张峦笑着问道。
张延龄瞅了他一眼,反问道:“爹,您有话就直说我在干嘛,您真的很关心吗?”
张峦道:“就说说看,你是不是在筹谋什么?”
张延龄看张峦那献媚般的神色,就知道这老小子没安好心,却还是如实道:“这几天,我主要是跟徽商商议把产业落实之事现在有几个作坊已经开始有成品生产出来,已拿到市场上试探反应。”
“挺好的。”
张峦道,“能见现钱了。”
张延龄道:“爹,说说您自己的事情吧。”
“我?”
张峦感慨道,“这几天,我是尝尽人间冷暖啊正如你所说,那倪岳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我参劾他,他也在背地里参劾我,我都没想明白,不过就是给先皇选个皇陵地址,至于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张延龄笑道:“爹啊,仁慈可干不了大事!”
张峦道:“你说说看,他到底想干嘛?”
“他也想晋升高位。”张延龄解释道,“如今新皇马上就要登基,朝廷到了洗牌时,谁不想就此一飞冲天?
“一些老臣,诸如万安和刘吉自流,还为了谁能留在朝堂而明争暗斗,难道倪岳就不想为自己争取?”
张峦皱眉道:“他争取,也别争到我头上来啊。”
张延龄道:“此人是个投机分子,且看不清形势。当初为他了上位,甚至能不分青红皂白坑害太子明着是为太子争取文华殿视朝的机会,暗地里却是想先皇动怒,将太子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样的人太工于心计了,要不是您早有防备,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被人卖了,还给他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