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昌反问了一句,咳嗽一声后才又接着问道:“覃云啊,你最近经常去张府去吗?前些日子,张府工坊发生殴斗,就没叫你过去帮忙?”覃昌问道。
覃云道:“回伯父的话,最近锦衣卫的差事很繁忙,我只偶尔会去张府一趟。侄儿实在抽不开身。”
覃昌摇头道:“你的差事,不就是协同皇宫里的工坊织布么?那些新织出来的布匹需要上色,便是你的人负责拉出宫送去染坊,如此少不得往张家跑为什么不承认呢?”
“我”
覃云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曾经的大恩人。
以前他是真的把覃昌当成神仙一般供着,甚至连仰视都不足以表现出他的孺慕之情。
可现在却觉得
好像两人间没那种亲密的感觉了,因为覃昌除了靠手里的权势给他搞了个锦衣百户的职务,后面就没怎么管过他。
再就是以前每次来覃府,都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让他觉得这宅第门槛太高,不是自己能来的地方。
“平时你跟张国丈往来多吗?”
覃昌问道。
覃云摇头:“没有,基本上都是跟二公子混,张国丈并不会直接委派我做事。”
覃昌眼睛一亮,笑着道:“张家二公子,那可是一号人物,就说织布这件事吧,就是他提供的新式织布机,陛下重视,皇后更是亲自出面主持你好好做吧,争取还有晋升的机会。”
“侄儿有今日,已经心满意足了。”
覃云恭敬道。
“呵呵。”
覃昌笑道,“你得往前看。本来谁都觉得,牟斌是你们这些千户中,最有资格上位的那个人,但现在看来,他的靠山没有你硬啊。”
这话让覃云无言以对。
覃昌道:“你放心,我会帮你。不过我眼下得去西北一趟,回来后希望,能见到你执掌锦衣卫的那一天。”
覃云听完后,吓得手脚都哆嗦个不停,赶紧道:“伯父,您莫要言笑了,侄儿现在连千户都没做好,哪里敢有心思继续往上爬啊?”
“你心态可真好!”
覃昌道,“指挥使朱骥年岁过了,陛下已准备让他告老还乡,或是给他派遣个别的轻松点儿的差事。
“再加上朱骥这个人,太喜欢凑趣了,啥事他都要掺上一脚,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跟朝中各势力的人往来都不少,已不适合留在这位子上。而他的位置迟早要落到你们新一代的肩膀上。”
覃云这下更不敢随便接话了。
他感觉到,伯父很有可能是在套他的话。
“张国丈没说要提拔你吗?哦对了,是二公子,他可有提及?”
覃昌问道。
“从未说过。”
覃云谨慎地道,“再者,侄儿新提拔千户不久,根本就没想过那些事情。”
“好啊,你心思正,又跟对了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覃昌满脸欣慰之色,“牟斌倒台,你上位的希望很大,第一步就是拿下北镇抚司镇抚使的职务,说不得咱覃家以后就靠你了!
“你要记得那些同辈的覃家子弟,以后有上门求你办事的,你不妨照顾些,别忘了咱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