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一脸自信,“即便先皇时,锦衣卫也不敢随便盯我的府门,倒是有些官员常派一些眼线到我门前走,想看看有谁登我府门,你说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不会是为了拨乱反正吧?”
杜铭点点头道:“那些人,估计是想以此来牟利,不安好心啊!”
李孜省叹道:“如今的我,算得上是彻底失势了,有谁在意我在京师做什么呢?虽然我在锦衣卫中的人脉到现在基本都断了,但至少他们不会随便来招惹我你只管去吧,我会帮你的。”
“那”
杜铭有些不理解了。
你怎么还不开条件?
我真走了啊。
李孜省笑道:“杜尚书,我做事讲究个随心随性,这还是我那位朋友教我的,你不必挂在心上。
“这事儿我能帮就帮,但要是帮不上忙的话你也别见怪。”
杜铭拱手道:“李尚书言重了。”
“嗯。”
李孜省道,“不过我想,那个人说的话,应该有些用吧,或许真能帮到你。这也算是我在朝中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了。”
“李尚书不必如此”
杜铭心中有些歉意。
难道我以前真的看错你了?
没想到你做事居然比万安、刘吉更靠谱,还不求回报,想想真惭愧啊!
李孜省问道:“需要我送你出门吗?”
“不必了。”
杜铭赶忙道,“在下单独离开便可,就不劳烦您了。”
“那好。”李孜省道,“我就不送客了。与你往来太多,恐对你名声不利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朝,那就走得干干净净,如此史书上也不会给你留下不光彩的记载。”
“不至于”
杜铭心中那叫一个尴尬。
我登门来求你,你却让我跟你保持距离,以维护我的好名声?
如果我顾惜名声,何至于登门来求人呢?
正因为我也没办法了。
杜铭离开。
庞顷随即进来,问道:“道爷,杜尚书可是稀客他不会是来责难您的吧?”
“呵呵。”
李孜省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倒台了,任谁都可以踩我一脚?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登门造访,就只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庞顷赶紧道:“道爷您别言笑,我是怕您被人利用。”
李孜省笑眯眯地道:“就算被杜铭利用,我也高兴。以前我风光无限时,都不屑于跟我交往之人,你说现在他能降下身段主动登门来见,我能拒之门外吗?”
“他是来求进步的?”
庞顷只能把杜铭往这方面联想。
李孜省摇头道:“他想平稳离朝,至少要跟李裕一样,能做到全身而退。”
庞顷好奇地问道:“先皇时,他从没做过什么大恶,文官中名声相当不错,至于如此担心吗?”
“谁不担心呢?”
李孜省叹息道,“李裕就是个很好的模版许多官员想的是,新皇登基,无论先前跟谁有交情,或是不得不倚靠谁,哪怕是跟我这个近佞往来密切的,谁不希望跟李裕一样能安稳回乡?如此也能留个身后的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