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敢问一句,先前您跟怀公公聊了些什么?”朱永跟着陈政走出宫门一段路后,才出言问询。
陈政回过头来,笑着道:“不过是简单交流了一下陛下的仁孝之心,大为感佩,其他就没什么了。”
朱永道:“陛下仁孝,这是好事啊我这人脑袋有些愚笨,想问问,接下来先皇梓宫发引,咱需要做点儿什么吗?”
陈政微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一切等待朝廷安排下达吧。”
“可我看怀公公好像是对你有所交托”
朱永面带疑惑之色。
陈政皱了皱眉,道:“要不,您亲自去问问怀公公?”
“这个”
朱永赶紧摆手,“算了算了,或许是我多心了吧,很有可能是昨晚睡眠不好所致。”
二人闲话间,准备上各自的马车,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朱永和陈政几乎同时转身看了过去。
只见锦衣卫指挥使朱骥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朱都督?你这是?”
陈政好奇问道。
朱骥到了近前,气喘吁吁地说:“陈部堂、朱公爷,陛下刚下旨,说是先皇梓宫发引之事,仍旧由两位负责,不过两位要多听听户部右侍郎、翰林院侍读张学士的意见怕你们不重视,特意让卑职来传话,作为提醒!”
朱永一听立即瞪大眼睛,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道:“是让我们听从张国丈的吩咐办事吧?”
朱骥看看左右,点头道:“正是。”朱永望向陈政:“先前陛下说张国丈功劳很大,怀公公却不以为然。现在陵寝工程到了验收时,却没请张国丈这个大功臣去瞅瞅,委实有些说不过去,好在陛下帮我们弥补了错误。
“另外,梓宫发引这么大的事,礼数上也的确应该由一位翰林学士出来主持!张国丈来翰林院掌院学士,的确有这个资格。”
陈政皱眉问道:“朱都督,为何先前面圣时,陛下没提及呢?”
“这个”
朱骥本想说怀恩在那儿,皇帝怎么可能会说器重国丈爷的话?但又一想这么说的话不是公然挑拨人家君臣关系吗?于是拱手道,“对此卑职不太清楚。”
朱永用力拉了朱骥一把,问道:“陛下有没有提,梓宫发引究竟是哪一天?估计就这两日了吧毕竟还有个五六天就要过年了”
朱骥没有回答,微笑着问:“公爷您还有吩咐吗?”
朱永微微错愕,道:“其他没什么了,我就是想问问,先皇哪天风光大葬?”
朱骥道:“您亲自去问张国丈,不是更好吗?”
“对对对。”
朱永笑着道,“瞧我这记性,陛下让我们听从张国丈的吩咐办事,那就得以张国丈的意见为准。
“我先去了。告辞告辞!”
说完便径直上了保国公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陈政与朱骥对视一眼,也是拱手作别。
张峦正在家中躲清闲,一道旨意突然传了下来。
拿到皇帝下发的让自己主持先皇出丧事宜的圣旨,张峦有些懵逼,恰好儿子不在家,他干脆跑去城内某个工坊找儿子,正好以此为借口出门,晚上不打算回家了。
等见到张延龄时,张延龄才刚接见完秦昭。
“儿啊,为父又犯糊涂了。”
张峦把谕旨交给儿子,随口问道,“你给瞅瞅。我怎么没看明白呢?陛下到底要为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