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这天。
乃朱见深出殡的大日子。
京师内外很是热闹,皇帝亲自扶灵,送父亲的棺椁出京城德胜门。
本来他打算亲自去天寿山走一趟,但在临近城门时,却被怀恩等人给挡了下来。
经过一番唇舌争论,朱祐樘才意识到,自己应以国事为重,留镇中枢,当下不得不登上城墙,从门楼上目视棺椁队伍离开,不停地擦眼泪。
张峦从楼梯口出来,手上拎着个题本一样的东西。
怀恩过去阻拦,低声问道:“张国丈,您有事找陛下说?这会儿陛下心情不佳,有事还是等回宫后再提吧。”
张峦有些恼火,道:“我刚收到消息,说是西北大同周边地区,鞑子扰边现象很是猖獗,连送去三边的布料都无法继续往偏关走,这等于说陛下的心意无法及时传达到西北前线将士手上,我这着急啊想找陛下说说这件事。”
怀恩无奈道:“此事陛下早前就已经知晓了。”
张峦闻言皱了皱眉,问道:“知道是一回事,请问有对策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贼寇猖獗,而我们什么事都不做吧?”
怀恩一脸好奇地问道:“张国丈,难道您就没个眼力劲儿吗?眼下陛下正为先皇丧事而忧伤不已,你这时候去说,陛下能冷静下来处置国事?还是先等等吧。
“咱家也不是让您拖个几日,就等几个时辰难道也不行吗?再说了,您要真有什么高知灼见,完全可以等明日朝会上去说啊。”
“这”
张峦看了看不远处的皇帝女婿。
此时朱祐樘正在覃吉的安慰下,不断地抽泣和抹眼泪。
张峦心想,覃吉到底是在帮忙,还是故意添乱啊?
不知道有些事越劝越糟?
“那行,待回头我入宫面圣时再说吧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我来过,还有下午我会入宫跟陛下商谈这件事。”张峦道。
“好。”
怀恩不再阻拦,目送张峦转身下楼。
你张峦是为正事而来,我一再阻止,反倒显得我是个阻塞皇帝视听的奸臣了。
等张峦从城门楼上下来,另一边徐琼带着沈禄走了过来。
“来瞻,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找到人了,年前就能把奏疏递上去。”
徐琼拱手见礼后说道。
张峦问:“乃陛下生母太后之事?”
徐琼点头道:“就是这个。关乎到人伦大统,不敢怠慢。不过你确定陛下希望在先皇下葬这关口,有人上奏此事吗?”
张峦诧异地问道:“不知这其中有怎么个说法?难道朝中还有人反对,认为这不是时候?”
“太后与先皇合葬之事,本无大的问题,但现在已经很久未出现过如此状况,这其实不太好开先河。”
徐琼以礼仪行家的立场来说明当下面临的情况。
张峦想了想问道:“皇帝生母与先皇合葬,没有先例可循吗?”
一旁的沈禄赶紧解释:“来瞻,你别着急,你也不想想,咱太皇太后还咳咳。话说,你先回去查清楚再说这话。
“对了,您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是认了亲戚吗?其实,让太皇太后出面说这件事,不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