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么没本事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留在朝中。”
张峦叹息道,“我就是运气好,嫁了个女儿到宫里,父凭女贵罢了。退一步讲,就算我女儿贵为皇后,也不代表大明所有事情都得我这个皇后的父亲来做吧?许多事情办就办了吧,结果还出力不讨好,哦,我是外戚我就没脸见人了?既然嫌弃我的身份,不待见我,那我就不陪他们玩了,让他们自己去做!”
覃吉苦着脸道:“您老消消气,老朽先去了。”
显然覃吉怕张峦当着他的面撂挑子,心想要真是这样,我必然会成为陛下眼中的罪人,甚至影响大明的国运。
眼前这位张国丈对皇帝而言无比重要,就算他要致仕,也最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峦摆摆手道:“那就不送了!覃公公,不是我无礼,实在是因为我觉得太过憋屈!这官当得实在没意思!
“来人哪,送客!”
覃吉就这么灰溜溜出了张府。
常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见覃吉身形佝偻微微颤抖,神色极为沮丧,不由关切地问道:“覃公公,您老可还好?我家老爷先前就打过招呼,说他不想干活,所以来找他做事的一概不见。
“或许刚才我家老爷一时气愤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老千万别跟我家老爷一般计较,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咦?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覃吉见身后的小厮谈吐不凡,不由惊讶地问道。
常顺如实答道:“小的常顺,家里在京城做一些牙子的买卖。”
覃吉问道:“你父亲是谁?”
“常德。”
常顺回道,“他在西直门那一块还算有点儿名气,不过我家却是住在崇文门左近。”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常顺啊,你小子眼光独到,至少知道你家老爷的心情和态度如何。”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府门,覃吉继续往自己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又回头看了府门一眼,问道,“你父亲还健在,做牙子买卖是吗?”
“是啊。”
常顺显得很荣幸。
瞧瞧,司礼监的大佬居然关心我的家庭,我这都把荣耀传到家人那边去了。
覃吉道:“做牙子,岂能没有官府背景?这样吧,回头让你父亲去教坊司,带上我的信物去,自会有人给他安排妥当。
“这样以后做买卖,就不再受人制约,可以公然登堂入室了。”
“哎呀,这覃公公您老别这样,小的听命于我家老爷办事,不敢受您老的恩惠。”
常顺感觉出来了,覃吉这是打算收买他,让他充当眼线。
覃吉叹息:“我这不是在给你的家庭提供些方便吗?怎还不乐意了?来人哪!”
说着,覃吉招呼远处的侍从。
很快一名锦衣卫出现在覃吉面前。
“这位是张府的门子。”
覃吉道,“回头指点下他的家人,在京师一些衙门走走关系。”
随即笑着对常顺道,“这事呢,你可以跟你家老爷和二公子汇报,让他们知晓,我想他们不会反对的。”
常顺一听,原来不是让我充当细作啊。
如果能够告诉上面,尤其让二公子知道,那我就放心了。
差点儿还以为我要当奸细,出卖张家的利益呢,那我可不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