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带着三分醉意,向拓跋义律拱手笑道:“呵呵,大单于,谁说我晋国兵少的?
你问问庾督护,颍川有兵多少?”
“哦?”
拓跋义律饶有兴趣地看见庾彬,庚彬嘿嘿干笑,并不回答。
桓宣伸出两个手指头,一锤定音地说道:“两万。”
庾彬手里把玩着酒杯,警惕地看了桓宣一眼,说道:“你们桓家在谯国,难道没兵?”
桓宣毫不在乎,又向拓跋义律笑道:“我桓家在谯国,也有两万余兵。
还有那陈郡谢氏、太原王氏、琅琊诸葛氏、陈郡袁氏、河东裴氏、会稽虞氏,
以及江南吴郡四族,顾、6、朱、张,哪家无兵?
若是非要凑上一凑,怕不得有个百十万之众?”
拓跋义律十分惊愕,放下酒杯问道:“真有这么多吗?”
庾彬面无表情地道:“实有这么多。”
李晓明又忍不住问道:“别说百儿八十万了,就算只有二三十万兵力,又怎会打不过匈奴和羯族?”
桓宣向庾彬举杯道:“庾督护,此次羯族、匈奴出兵豫州,最要防范的还是羯石虎之军,
咱们同为豫州世家,唇亡齿寒,还望能通力配合,共同协防。”
庾彬笑道:“正该如此,桓内史,请。”
李晓明在心中狂骂:“我草你吗,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护卫统领就不是人了么?”
于是回头专心和郡主玩耍,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拓跋义律也向二人各自敬了一杯,问道:“正如刚刚桓内史所说,
晋国有如此多的豪门贵族,又有这么多的兵马,如今羯族南犯,却又为何只有你们两家出兵?”
庾彬此时也有些醉意了,也不再像先前那样,遮遮掩掩,
苦笑道:“唉,只因羯族离我们两家近,离他们那些人远,豫州究竟属晋还是属赵,与他们何干?”
拓跋义律惊讶道:“都是一国之臣,竟能如此?”
桓宣向庾彬正色道:“庾督护,只怕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
他向拓跋义律扫了一眼,又向庾彬朗声说道:“庾督护,大单于的鲜卑部落远在雁门关外,
此次出使回去后,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来一次,因此,也不怕当着单于的面说这些话。
匈奴东进,羯族南下,朝廷和各世家皆按兵不动,是在为一场大变故做准备。”
庾彬盯着桓宣看了一会,点头道:“家父前些日子来信,也倍言此事,我心中有数。”
桓宣又正色道:“令尊与在下的堂兄,皆是天子近臣,你我两家皆受天子信任,皇恩隆厚,
若真让此贼得逞,天下倾覆,以后只怕你我两家再无立足之地矣。”
庾彬眼神飘忽,说道:“虽是这个说法,但眼下的形势”
桓宣嘿嘿一笑道:“世家大族并非只他一家,我桓家早已在联络准备,
况且扬州也是富庶之地,兵粮足备,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么?”
庾彬闻言,有些坐立不安道:“桓内史,此乃大事,不可于酒后相商,
总之我心中有数,家父那边,也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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