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图僧双手合十,笑道:“多谢将军关心,贫僧习有天竺秘法,些许伤势并无大碍,
只是伤口不能愈合,肠子老是掉出,十分不便,需得堵住才好。”
李晓明一阵无语,又问道:“你怎地洗起肠子来了?这是能拿出来洗的东西么?”
浮图僧苦笑道:“原本未曾要洗的,只是昨晚吃粥时,吃出了牛肉,
虽有将军的“三净肉”之说,但贫僧总是破了戒律,心中烦恶,
便想着到此处洗洗肠胃,以图洗涤罪过。”
李晓明闻言,怒道:“是谁干的这缺德事?我饶不了他。”
想了想,那日众人走后,只有昝瑞和公主,不是公主干的是谁干的,立刻转身想回去拧她一顿,
浮图僧却拦住,笑道:“她也不过一时贪玩好奇,是贫僧执念在作怪,怨不得旁人。”
李晓明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伤口一直不愈合,可不是个事,
我倒可以给你治上一治,说不定能治好呢。”
浮图僧苦笑道:“贫僧一向食素,又食量甚小,想来就是这个原因,致使伤不能愈,
恐怕是治不好的,白让将军操心了。”
李晓明心想,这和尚受这么重的伤,却云淡风轻,行动自如,显然是个金刚不坏的,
我正好拿他做个试验,试试我从赤脚医生手册上,学来的缝合手术灵不灵验。
若是掌握了伤口缝合术,那以后再有亲近之人受伤,可大大降低死亡率。
想到这里,便拉住浮图僧,笑道:“大和尚,我早年间曾得异人传授本领,专治红伤不能愈合之症,
只是治疗过程有些疼痛,不过你放心,包好的,让我给你治治吧!”
浮图僧虽是行善慈悲之人,却不是个傻子,而且颇惜命,
闻听李晓明之言,脸上露出狐疑之色,问道:“是怎么个治法?”
李晓明笑道:“嘿嘿,我用一根钢针,穿上丝线,将你肚皮上的伤口贴合缝紧,
不出七天,伤口便能愈合,怎么样?治不治?”
浮图僧闻言,吃了一惊,说道:“贫僧从天竺走到中原,历经大小国度一二十个,
从未听说过能用针线缝人治伤的,只怕只怕将军之法不甚得当吧!”
李晓明劝道:“我的方法极灵验的,只需大和尚忍耐片刻苦楚,我必能针到病除。”
浮图僧苦着脸道:“将军,非是贫僧惜命,我早已下宏愿,
要在中国之地,度一位君王向佛,创立一个佛国,借此弘扬佛法,度化世人脱去苦厄。
若是将军将贫僧治死了,那这”
李晓明面带微笑,谆谆善诱地道:“大和尚,请听在下一言,
你的伤本将军若能治好,自然是一桩美事,你以后传经讲道,再不用担心肠子掉出来出丑,
就算不能治好,你不是正好可以涅盘,成就大光明境界嘛!
左右都是有益无害的事呀!不妨试试吧!”
浮图僧大惊道:“将军此言差矣,涅盘是涅盘,丧命是丧命,大不相同哩!
请将军看在咱们曾一起,从堡匪手中逃脱的情份上,饶恕贫僧则个。”
说罢,匆匆离去,连头都不敢回了。
“哎,大和尚,我这是为你好呀!大和尚”
见和尚讳疾忌医,匆忙逃遁,李晓明十分惆怅,嘴里嘟囔道:“出家人还这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