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坐下,李许便说道:“阿发,咱们必须要走了,匈奴大军来犯,马上又是一场恶战,
咱们留在这里,必然又要帮手,
可是这回可跟前几天那场仗不同,据说刘曜率军四万前来,虎牢关的羯人不知会不会出手,
倘若还要留在这里,必有伤亡损失,为了别人的事,不值得,
我已教大家收拾好了行李,你也赶紧收拾一下吧!”
李晓明向他笑道:“左将军殿下不必为此事担心了,我刚去见过祖大哥,向他进言放弃荥阳郡,
他那一班兄弟都已同意,眼下大军正在整理行装,马上就要撤往东南方向的陈留了。
哪里还需要咱们下场厮杀?”
李许闻言笑道:“奥,要是这样,那是最好,没想到祖逖这人倒也干脆果断,
如此一来,也免了大冬天的,咱们独自离去,在野外露营了。”
说着,他又瞟了一眼拓跋义律,犹豫道:“只是这样的话,估计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拓跋义律面色有些焦急不耐,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突然盯住李晓明,问道:“你腰里的铜牌是什么?”
李晓明瞬间满脸通红,像是出轨被捉住了一样,下意识地捂住,
拓跋义律走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
翻过来一看,顿时大怒,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能说出口,只瞪了李晓明一眼,
“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李许也摇摇头,背着手走了出去,
“大单于,大单于,左将军殿下”
李晓明大窘,急忙跑出去,拽住走在后面的李许,解释道:“左将军殿下,我并未受封做晋国的官,
这内史之职只是暂时的,拿他块符牌,也只不过是为了出入郡府方便些罢了。”
李许踌躇一会,回头笑道:“阿发,我是信得过你,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考虑清楚,
如今乃是乱世,一旦猪油蒙了心,行差踏错,可能醒悟过来,再想回头时,已是物是人非了。”
说罢,背着手走了。
李晓明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好不苦恼,
心想,既是这般光景,等到了蓬陂,就立刻想办法走了吧!
胸口又发闷胀疼起来,刚回屋喝了口水,脱了鞋正要躺下,却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看时,见义丽郡主手里拿着个小包袱,一脸委屈地奔了进来,
捉住李晓明的胳膊,焦急地说道:“发哥,我哥要带我走呢”
李晓明惊慌道:“怎地现在就要走?”
“我哥说你在这里做了官,不管我们了,
发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到了草原,一样让你做大官呢!”
李晓明急忙拉着郡主解释道:“哎呀,没有的事,咱们过几天就走了”
正说着呢,只见拓跋义律背着个大包袱,气冲冲地进来,一把扯过郡主,就往门外走去,
郡主急的哭了起来,一边跟着拓跋义律走,一边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李晓明,
“哎呀大单于郡主”
李晓明见了这一幕,只觉心都要碎了,不由得大急,连忙穿上鞋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