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早就不哭了,朝他伸伸舌头,偷偷一笑,便和公主一起将行李取下来,有说有笑的回屋里去了。
王吉笑道:“大单于的脾气可真是大呀!”
昝瑞替李晓明发愁道:“太爷,咱们即便去了陈留,又怎能渡过去黄河?
只怕到时候单于又要急着带义丽姐走了。”
孙文宇从一旁出来,笑着说:“大人且不用发愁,走一步算一步,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了陈留,说不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李晓明叹了口气,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回到自己屋里,李晓明细细思量一番,过河无非是架桥,或是乘船筏渡过去。
这年代,想在黄河上架座桥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造一条浮桥,那也是浩大的工程。
看来,唯有乘船筏渡过去了,
可是黄河浪大流急,木筏难以操控,还漏水,要是把粮食、盐巴打湿了,那可不妙。
况且眼下隆冬时节,把衣服弄湿了,人也受不了,
想来想去,只有坐船过去
只是听祖逖他们说,黄河东段,都牢牢控制在虎牢关的羯人手里,片帆不许下水。
不但黄河上有羯人的平底大船巡逻,北岸南岸也都有羯人的骑兵巡逻。
只怕就是找到船,也不容易过去呀!
在屋里冥思苦想了一会,看看外面天色将暗,心想怎地今天过的这么快?
开门一看,只见整个天空都是铅灰色的,云层低垂阴暗,空气干冷干冷的,
对面众人的房间里,都早早地点上了油灯,
“怕是要下雪了吧?”李晓明喃喃地说道。
迎面看见王吉穿着羊皮马甲袄,缩头缩脑地端着鹿茸血过来,郡主笑盈盈地提着药罐子跟在后面,
王吉说道:“将军,趁热喝了吧,明天要是动身赶路,喝了这个,身上有劲。”
李晓明笑着接过鹿血碗,说道:“有劳你了,快回屋里去吧!”
王吉回头看了一眼郡主,说声,“好嘞”,便又缩头缩脑地回去了。
“快进来,”
李晓明拉住郡主的手,进了屋里。
将鹿血和药罐放在案上,点上了油灯,又将门掩了,
趁郡主不注意,一下搂在怀里,柔声说道:“义丽,今日你哥哥硬要带你走,可把我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