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萨巴图跪在活佛诵经的袅袅香烟中,手指死死掐进大腿。眼前火光照亮可萨焕赫素白的殓衣,却灼得他眼眶生疼。
八月十一日卯时那封加急战报仿佛又拍在眼前,可萨尤金率领的南路军在八月五日全军覆没,残部如惊弓之鸟退回固原。短短几行字,撕碎了他对南线战局的最后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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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两日前,可萨焕赫还未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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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可汗大帐里曾经并肩的"可萨五虎",此刻只剩空荡荡的席位。可萨勃勃领兵去了盐州,可萨尤金战死沙场,可萨阿里率前锋营深入营州后再无音讯。
当可萨焕赫掀帘而入时,可萨巴图看着堂弟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幼时两人在草原上追逐野兔的光景。
"全军退回军营寨?兄长糊涂!"
可萨焕赫的皮靴重重砸在羊毛毡上,震得铜灯盏里的酥油泛起涟漪。
"南路军失利是可萨尤金无能,怎能让整个部族为他的愚蠢买单?退兵消息传回草原,我们可萨部还有何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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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间弯刀随着急促的呼吸撞击甲胄,发出细碎的声响。
"当初决定攻打营州的是你,如今见城墙高筑就想退缩?既然怕了,又何必来!"
可萨巴图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何尝不知退兵会遭人耻笑,但明军营州城墙高三丈,护城河宽十丈,攻城器械在对方的火铳与滚木礌石下成了废铁。
"你以为我愿意退?"
他突然站起,皮袍下摆扫翻矮几上的酒囊。
"可萨人擅长野战奔袭,明军却像缩在壳里的乌龟!"
他抓起案上的羊皮地图狠狠摔在地上,指头重重戳着营州的标记。
"看看这些红点!明军每日都有援军赶来,再耗下去,我们的战马连草料都要吃尽!"
可萨焕赫的喉头剧烈滚动,手按在刀柄上青筋暴起:
"就算攻不下城,也该把城外明军营地荡平!让他们知道,可萨的弯刀不是用来切奶酪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却掩盖不住对兄长可萨阿里安危的担忧,前锋营深入敌境,此刻生死未卜,营州北大营兵力充足,营寨里三层外三层的军工。
"荡平营地?"
可萨巴图突然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苦涩。
"你以为我们还有多少人马经得起消耗?"
他抓起案头一叠战报甩过去,纸张散落在可萨焕赫脚边。
"看看!自开战以来,我们折损了三千精骑,而明军的城墙连块砖都没被撼动!"
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想起昨日探子回报,明军的城炮和床弩已运抵营州西门。
"等明军援军集结,我们别说荡平营地,连全身而退都难。退兵,是为了保住可萨族的精锐。"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的嘶鸣,可萨焕赫望着兄长疲惫的面容,第一次发现对方鬓角竟生出了白发。他松开刀柄,拳头却依旧攥得发抖:
"我不管什么精锐!阿里还在城里!我不能。。。不能看着他死在明军手里!"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像头受伤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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