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自习室。
马上就到考试周了,拉德利自习室里也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几个晚到的学生探头张望一番,只能失望地转身离开。
顾安从厚厚的资料堆里抬起头,左右转动着僵硬的脖颈。
脖颈深处,关节错位,出细微的咔哒声。
老实说,有些解压。
收起散的思维,顾安又环顾了一圈四周。
所有人都在埋头奋笔疾书中。
再低头看看自己只写了个孤零零开头的论文。
“啊——”
他小小声地哀嚎了一声。
随即,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整个人一下泄了气趴倒在了桌面上。
脸颊无意识地鼓了起来,右手捏着笔。
笔尖在稿纸上漫无目的地戳戳点点,留下一个个无意义的小墨点。
对面,拉蒙抬起头来,无语地看着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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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蒙,”
顾安把下巴搁在手背上,勉强抬起脑袋看向对面:
“你论文写到哪了?”
拉蒙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相当扎人心:
“已经开始收尾了。”
“啊?”
仿佛受到了最后一击,顾安又哀嚎了一声,整张脸彻底埋进了臂弯里。
请假一周,他不仅要补各个科目的纸面作业,还要写文学课的期末论文。
真的要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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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受什么打击了?”
一道带着点戏谑的熟悉嗓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顾安抬起头,望过去,眨了眨眼:
“兰斯?你回来了?”
(画家格里斯弟子,“玫瑰”候选之一)
兰斯·欧文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