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的手,从纪云峰身后,搭在了纪云峰肩膀上:“咋样啊!还是搞不定固执一家人?真不愧是固始出来的——固执始终啊!”
宁远走到纪云峰前面,摘下军帽,拍下帽子上的雪再戴上,继续道:“不行就算了吧!情报局也不用继续调查了。再说,滕丽也不算特别好看,也就比耐看强上那么一捏捏。”
纪云峰淡淡一笑,说道:“选择滕丽就是因为知根知底,滕叔的家教非常靠谱儿,还有就是,小时候她一直给我当媳妇,那时候我就在想,等她长大了,也要给我当媳妇。”
哈?宁远真嘬牙花子,说道:“我能理解成这是你们固始人的固执吗?”
纪云峰指向远处:“二哥,孙先生和黄先生两位正副特区长官在那里,他们看到你了,不打个招呼不好吧!”
宁远白了纪云峰一眼,轻轻摇头,然后向孙再芝和黄星走过去。
此时,孙再芝用力地握着黄星的右手,像兄弟一样叮嘱道:“宁甘青的行政机构搭建就拜托你了,那里的百姓就拜托你了。”
“三年,给我三年时间,就能把特区的机构设置,全部套在宁甘青身上。”黄星坚定地说道:“哪怕是生搬硬套,也要套上。”
“别忘了宗教信仰问题,硬套可以,只是套的时候要注意方法,毕竟是我们自己的百姓。”孙再芝说道:“我们不是套完就走,是要留下来,要一直经营下去。”
“孙先生,黄先生。”宁远来到二人面前,主动敬礼:“这么大的雪,真是为难两位先生了。”
“都是为了特区,职责所在,谈不上为难。”黄星说着抬头看向漫天飞雪:“是得快点,大雪封山就不好走了。”
“以后有什么困难,需要军方支持的,快反应旅会在第一时间不打折扣地支持。”宁远保证道。
“用到军方的地方肯定很多,我不会客气的,只要你们不烦就行。”黄星说完,自己先笑了,大圆脸配上那两撇胡子,笑的时候非常有喜感。
咦?孙再芝的秘书陈添画指着朝赤简易公路:“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不是军人,怎么也排队上路了?”
孙再芝、黄星、宋孝仁、胡又岷,四人的目光也定格在朝赤简易公路上。衣着各异,男女老少都有,还有抱着孩子的。
“那些人是什么情况?”黄星直接问宁远:“是要移民宁甘青的吗?”
“你想多了?都是囚犯,从大清全国转过来的十年以上刑期的囚犯,我把他们废物利用。”宁远解释道:“他们有特殊任务。”
“囚犯?全国?特殊任务?”黄星疑惑道。
“禁卫军是有底限的,有所为有所不为。”宁远解释道:“有些底限以下的任务……”他指着那些人:“就是他们的特殊任务,囚犯也适合干这事儿,他们肯定也愿意干。”
“你指的是……”孙再芝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敢往下猜,他怕猜中了,禁卫军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崩塌。
“我很想像乾隆一样,把车轮放平,但是非常遗憾,现在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时代了。拿戈总司令的话说,禁卫军的军法和伟光正人设,不允许做底限以下的事情。”宁远不无遗憾地说道。
“所以……”孙再芝试着问道:“你是说由那些人来做车轮放平的事情?”
宁远认真地点头:“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军方要这样做的话,那我们派三万人过去接收,还有意义吗?”黄星愤然问道:“你们这是要让同治年间的十年回乱再来一次啊!”
“你们理解有误。”宁远纠正道:“我们的目标是新疆再往西,你们想想,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都生了什么,他们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宁远指了指行进中的囚犯:“而且还是暴民行为,与我们何干。”
新疆再往西?孙再芝、黄星、宋孝仁、胡又岷、陈添画,直接石化。原来禁卫军兴师动众,真正的目标是新疆再往西的外西北,不是宁甘青。
“扫荡宁甘青,只是稍带手。麻家如果真敢硬抗禁卫军,我不介意斩草除根。至于同治年间的十年回乱?那是清廷那帮废物无能,乾隆以后就都是废物。”宁远说完,敬礼,转身离去。(宁远有些一刀切,这是他个人见识问题,正常现象。)
孙再芝和黄星看着宁远走远的背影,孙再芝喃喃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胡又岷插话道:“狼性佛心的人,他是真正的狠人,既有雷霆手段,也有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