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花下坐吹萧,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刺後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裴斯雨握著这张令她柔肠寸断的信笺,眼眶竟莫名湿润了。
而在这番酸楚激动又柔肠百转的心境冲击中,她捩眼婆娑的提笔,在那张信笺背後,题著另一阙脍炙人口、意境却同样缠绵俳恻而令人揪心的古诗词:
谁道闲情抛弃久?
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
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後。
写著,写著,在这般辗转纠葛和不胜愁苦的悸动中,她静静淌下了两行美丽而哀愁的清泪。
而在这样揪肠刺骨的折磨和悲喜交织的震撼中!她深深颖会到了一件事——她爱贺之曛,爱那个声名狼藉的大众情人,爱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而且,爱得心惊胆战而无药可救!
只可惜,她挣扎了太久,也觉悟得太迟了,贺之曛已视她如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而矜持含蓄的她,该如何穿越这层层的迷雾,主动打碎她和贺之曛之间所耸立的这道感情的围墙呢?!
她打了个冷颤,迷惘无助的望著镜中的自己,当真有种不辞镜里朱颜瘦的惆怅和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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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曛刚主持完一场冗长而令人疲惫的业务会议,当重要主管和干部都纷纷收拾资料离开会议室,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时,只有谭克勤这个业务部的龙头老大仍坐在会议桌前,一副准备和大老板顽抗到底的神态。
「你再用那种死鱼眼看我,我可能会考虑颁布最新的人事令,让你实现你那个靠收清洁费发迹的梦想。」贺之曛沉声警告他。
谭克勤给他一个SoWhat的表情。「你再这麽小题大作,逃避现实,不用你劳师动众颁布人事行政命令,我这个头痛不已、有名无实的业务经理也不敢继续尸位素餐,占著茅坑不拉屎!」
贺之曛皱起眉头了,「你到底在说些什麽?或者想说什麽?能不能请你标示重点,说清楚一点?」
「意思很简单,我看不惯你这种假借忙碌来忘却烦恼、逃避现实的行径!」谭克勤清晰有力的说。
贺之曛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他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