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胸口的项链坠子,声音清得像泉水:"陈副会长,这段视频里的患者,是否方便提供治疗期间的脑电图?我们做医学研究的都知道,脑电波异常是心理干预的重要参考。。。。。。"
会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
陈副会长的笑脸僵在脸上,喉结动了动,半天挤出句:"这个。。。。。。会后我们可以单独交流。。。。。。"
散会时,柳思思落在最后。
我看见她从陈副会长手里接过一沓资料,手指在封皮上轻轻敲了三下——那是我们约好的暗号:有发现。
她转身时,连衣裙下摆扫过我的裤腿。
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和我口袋里的糖盒一个味道。
"资料需要还回去。"她低声说,发梢扫过我耳垂,"明晚十点,老地方。"
窗外的天开始泛青。
我摸着口袋里的薄荷糖盒,听见手机震动——韩东发来条消息:"信号追踪显示,汇报会现场有三个未登记的监听设备。"
风从破窗户灌进来,吹得桌上的告别信哗啦作响。
我望着信纸上"团队解散"四个字,突然笑了。
他们以为我们要退。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进攻,才刚刚开始。
我蹲在会场外的绿化带里,盯着柳思思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里。
凌晨两点的夜风裹挟着梧桐叶的细碎声响,我动了动喉结——她出门前往我口袋里塞了颗薄荷糖,现在糖纸在掌心硌出一道红印。
后台机房的窗户透出一点蓝光,那是她的手机屏幕。
我掏出韩东给的微型望远镜,在镜片里,她的身影在机柜间穿梭,白大褂的下摆扫过积满灰尘的地板。
她弯腰时,耳后那缕碎发垂落下来,我突然想起昨晚她给我看破解工具时的模样——指尖沾着机油,眼睛亮得仿佛要燃烧起来:“这工具能在三分钟内攻破内网,老丁,他们藏的见不得人的东西,该曝光了。”
“叮——”
手机震动,是柳思思的消息:“已接入,正在拷贝。”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她在解剖室指着死者脑部的ct说“异常脑波频率和‘心理健康工程’患者完全吻合”时,也是这种沉稳如冰的语气。
可此刻,机房的监控摄像头正转过来,她的影子突然矮下去——是蹲在机柜后躲避镜头。
“拷贝完成。”第二条消息跳出时,我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我知道那是在检查文件的完整性。
突然,她的肩膀猛地一僵——监控室方向传来脚步声。
我握紧望远镜,看见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走廊尽头转了出来。
他们的皮鞋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清晰,其中一个抬手按了按耳麦,另一个的目光正往机房窗户扫来。
柳思思的呼吸声突然从耳麦里炸响。
那是我们提前藏在她项链里的微型麦克风。
她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按了按胸前的胸针——那是韩东特制的存储卡夹层。
黑西装走到机房门口时,她刚好直起身,白大褂下的胸针在灯光下闪了闪。
“同志,需要帮忙吗?”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清脆,带着法医特有的职业感,“我是市法医中心的柳思思,来归还会议资料。”
为首的黑衣人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她的胸牌:“这么晚还在加班?”
“陈副会长说资料急用。”她举起手里的牛皮纸袋,指节泛白却没有颤抖,“你们是来巡逻的?需要我配合登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