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审理了血丹一案时候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十余年前的隐患,薛明宗都提前想好了对策。
五年前那种要命的时刻,又怎么会不斩草除根?
就算没把一个普通商队首领看在眼中,也会事后调查一番,死死的盯着,那他这个历城县陈家子,怎么会不引起一丝警觉!
如今蔡庸的讲述解答了他的疑惑,原来当年的真相竟是这样的。
陈牧没有怀疑蔡庸的话,因为此人前来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这个时候已经无须,也不能用假话骗他。
更何况蔡庸最后的详述,已经将来龙去脉写的清清楚楚,很多方面都和廖骅的话相互验证。
对于陈父的死,薛明宗有御下不严之罪,却非必死的罪责,跟胡家更是没有一点干系。
陈牧脑海之中轰鸣作响,一直以来支撑着走下去的信念崩塌了。
“那我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为了报父仇,他阴谋构陷了胡家,亲手杀了亲如兄弟的胡宗昌。
为了报父仇,他阴谋构陷了李冲,害的其全族被灭,更间接导致了卢方的造反,引的生灵涂炭。
为了报父仇,他阴谋侵犯了长公主。
为了报父仇,他阴谋杀死了白霜灵
为了报父仇,他阴谋害死了薛诗婉。
甚至连钱幕的死,都隐隐与此事有关。
如今有一个人告诉他,你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噗”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陈牧嘴角染血摊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大口喘息,浑身缠斗不休,眼中晦暗不定。
苦学多年的儒家伦理在此刻化为尖锐的讽刺,孝义之道彻底崩塌。
“……”
“杀一无罪,非仁也”
“……”
“与其杀无辜,宁失不经”
“。。。。。。。。”
“陈牧,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许久许久之后,外面响起了梆子声。
三更了。
陈牧缓缓起身点燃灯火,双手上的血点已经凝固成了酱紫色,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抬手取过茶壶冲了冲,血液洗掉了,提鼻一闻却依旧有淡淡的血腥味。
陈牧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手上染了血,就已经洗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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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初露,天际微霞。
陈牧换好官服,身旁仅带了两名护卫,便开始了一天的巡营。
每一路,每一司,每一个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