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
“殿下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的。”
谢瑶知道李成责说的是张梓禁入宫禁足的事。她一开始的确慌张,可很快就想明白了。
李成责一愣,谢瑶比他想的更聪明。随即他一笑:
“那没事了,你回府好好休息吧。”
“谢殿下。”
……
回到侯府,刚下马车,谢瑶就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他现在恨透了的人。
“这大中午的,大嫂怎么才回来?听说你一早就出府了,这是去哪儿了?”是张梓风。
谢瑶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恶狠狠的。她已经很累了,实在不想和张梓风掰扯。她敲登闻鼓的动静不小,恐怕她一进宫,这件事就在京城传开了。张梓风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下她并不理会,直接和张梓风擦身而过。
张梓风没有拦她,而是说了句话:
“你闹了这么大动静,自己又白白受了拶刑,结果又怎么样呢?张梓禁还是没出来,更是到了陛下身边。你这么折腾一下图什么呢?”
谢瑶冷着脸回头:“你最好祈祷他回不来,否则我们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张梓风笑了。
“那我拭目以待。”
……
在谢瑶见张梓禁之前,嘉佑帝在当天晚上也见了他一面。彼时,张梓禁已经被提入了宫中。从他被提入宫中开始,张梓禁就猜到了有人替他活动了,他原本以为是李成责,但嘉佑帝的出现,却否定了他的想法。
张梓禁是男子,关在后宫显然不合适,关在勤政殿也不可能。为了方便取血,嘉佑帝把他关在了宫墙边的撷芳殿。这座宫殿灰瓦覆顶,朱漆斑驳,是冷宫一般的存在。殿外常年无人打扫,荒草丛生,可就是这样一座宫殿,与巍峨壮丽的摘星楼仅隔了一道宫墙。
殿内霉味刺鼻,角落结满蛛网,张梓禁是犯人,从刑部大老李出来,也不意味着他就是清白之身了。所以嘉佑帝压根没有让人打扫这里。殿内陈设简单,唯有一张破旧的木榻和锈迹斑斑的铜盆。他苦中作乐的想?“至少这里没有老鼠。也还有张木榻,不用再睡稻草了。”
夜幕降临时,殿内更显孤寂。远处摘星楼亮着微光,与黑漆漆的撷芳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梓禁倚着冰凉的墙壁,听着宫墙外偶尔传来的更鼓声,望着头顶残破的窗纸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他知道,估计之后相当长的时间,这里就是他的安身之处了。而这段时间内,他的命不属于他自己。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谢瑶和她腹中未成形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三更的鼓声刚过,殿外就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张梓禁蜷缩在木榻上,浑身不自觉一僵,这个点会来这里的,除了嘉佑帝,不会有别人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失血太多,眼前黑,又重重的跌回了草席上。
“见了朕,连礼都不会行了?嘉佑帝在黄炳海的陪同下,打开了张梓禁所在的屋门。两人身后,还有几个御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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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禁被迫抬头,正对上嘉佑帝那双带着讥讽的眼睛。
“臣拜见陛下。”
他实在起不来,只好半卧在木榻上,语气谦卑道。
“不过在刑部待了一天,怎么就这副模样了?”
张梓禁喉咙紧,并未回应此话,干裂的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