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极有可能悄然回来,宇文霓却是光明正大回来,这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杨玄感忽然之间,发现脑子不够用了。
宇文霓回来,凌轩又怎么可能会对宇文家下手?
就算杨玄感已经知道宇文霓的真正身世,可是这并不是公开的。
哪怕是公开的,面对宇文家的养育恩情,作为夫君的凌轩,也不会对宇文家下手。
否则,就是落人口实,让天下苍生都认为凌轩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毕竟,大隋神朝境内,经历过烽火四起的状态,让不少人家妻离子散。
不管是民间,还是在朝堂之上的那些王公大臣,收养别人子女的事情已经很多。
如果凌轩对宇文家下手,无疑就是告诉众人,养育之恩,没有生育之恩深。
这样一来,会让那些收养了别人孩子的人家怎么想?
难道要将那些已经收养的孩子赶出去吗?
这样的事情,一般的王公大臣可以做,但是凌轩,身为神皇,绝对不能做。
只要做出来,就是对某些事情的否认。
知道宇文霓身世之后,杨玄感就曾经有过担心。
虽然宇文家在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凌轩会成为大隋神朝的神皇,也不知道宇文霓会成为凌轩的妃子。
但是宇文霓曾经在神皇杨广的诏书中,就已经严明要嫁入皇室。
哪怕知道那是神后从中作梗,但那时候谁能知道宇文霓的真正身份?
可越是如此,杨玄感越发感觉到宇文家的可怕,似乎早就为他们的一些事情,安排好了退路。
心神一紧,杨玄感轻轻一叹,“红拂,此事你怎么看?”
“义兄,喝茶品茗,坐着看!”
红拂女眉心飞扬,眉毛跳动,“那小子既然不让所有人知道他回来了,那么宇文家也好,神后也罢,根本猜不出来他的目的。”
“静观其变?”
杨玄感嘴中嘀咕,“这是要让那些人自己跳出来?”
“极有可能,从凌烟阁传来的消息来看,大军开始收缩,这就是一个暗示。”
红拂女频频点头,“可能这是那小子做好一网打尽的准备了。”
“不对,宇文霓回来,定然会让宇文家、神后等人发现异常!”
杨玄感断然摇头,“神后,宇文家等人的算计,心思之沉,必然会发现这是一种警示,又或者某种征兆。”
“义兄,连我们都在猜,那别人呢?”
端起茶杯,红拂女小抿一口,“我们感知他回来了,可别人却不一定,就算有同样的感知,可这不是正好看谁先忍不住,走上戏台吗?”
可是,谁又能知道?
对洛阳城中,那些王公大臣关于宇文霓回来的反应,凌轩根本不在乎。
反而趁着夜色,架起一叶扁舟,进入了洛水。
洛水,水波荡漾,船只画舫穿梭。
不时传来不知道哪家公子的嬉笑,画舫女子的轻歌曼舞之声。
洛水两岸,热闹喧嚣的场景一如既往。
树上悬挂的灯笼,恍如两条红色巨龙,将人们脸上的笑意,映照得精彩纷呈。
只有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渔夫,肩膀上趴着一头灰痕蝙蝠,双眸不断在水中扫视,“小九,你说天妖究竟会化成什么样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