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什么动作,乔以桐就嫌他磨磨唧唧的,直接主动上手,搭脉。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可那标准的姿势与力度,却让沈砚书更诧异了几分。
“你会把脉?”沈砚书问。
“别讲话。”乔以桐阻止他。
她感受着沈砚书的脉象,眉头一点点的开始紧皱。
沈砚书的脉象,为何如此奇怪?
脉象轻到宛如人已经进入迟暮之年,而且不是因病造成的虚弱脉象,而是因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虚弱感。
怎么会这样?
这种脉象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年轻力壮的人身上?
而且前不久她还刚刚用灵力扫过他的身体,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没什么大碍。
这,不科学。
也完全不符合常理。
乔以桐的眉头一点点的皱紧,确认过他的身体状态之后,放开了手。
两人稍稍拉开一些距离,乔以桐紧紧蹙眉望着沈砚书,欲言又止。
“我身体的情况,我都非常清楚。”沈砚书平和的说道。
他这话并不是自大,而是在告诉乔以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乔以桐问。
nbsp;“不知道,只是这几天每天都觉得身体的力气变少了很多。”沈砚书说。
“缘由呢?”乔以桐继续追问。
沈砚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缘由。”
“是饮食?”乔以桐猜测。
在岛上环境是不好,难不成是沈砚书身体原本就有什么问题,需要的营养没跟上?
“饮食上完全没有问题。”沈砚书说。
乔以桐还要继续追问,沈砚书这一次阻止了她。
“没有什么外界因素,可能就是我生命的基因编码,要终止于28岁。”沈砚书平和说道。
他的目光平静幽邃,这么望着乔以桐的时候,乔以桐觉得,他的眼里除了没有师父眼底的那份冷,其他跟师父的模样更为相似。
“你不怕?”乔以桐盯着他问。
“每个人都必经的道路,有什么好怕的?”沈砚书表现的仍旧是洒脱。
乔以桐敛了敛眸:“我怕。”
“嗯?”沈砚书望向她。
“我怕死。”乔以桐继续说。
她生在废土,每天都要经历不知多少生离死别,整日都要在生死之间游走。
为了自保,她也早已记不清自己亲手结束过多少人的生命。
按理说,看惯了这些的她,应该是不怕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