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沉在,而且明显是来找大小姐的,姜与南很自然的就问:“大小姐,我先下车等?”
蓝婪虽然不满姜与南的这股眼力劲儿,但许沉肯定也不会让第三者在场。
姜与南下了车,还特地稍微走远了几个车位,确保自己看不到那边,但是可以听到呼救什么的。
那么说呢,姜与南对许沉有一种莫名的认可,可能是因为他是大小姐的第一任先生,又或者,姜与南很清楚大小姐对许沉,跟对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包括戴放。
许沉敲了车窗,示意她降下来。
蓝婪今天本来心情就差,没给好脸色,降了巴掌大的宽度后停下,“希望许所长找我是有工作进展要聊。”
许沉看着她的墨镜,“眼睛怎么了。”
他的手作势往里伸。
蓝婪往后靠,避免被他碰到,“看来没进展?”
“那没得聊,我要应付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股东,没空陪你,你哪天要放弃专利和项目了再找我。”
说着就把窗户升了起来。
下一秒,许沉却用手一拉,车门开了。
蓝婪愕了一瞬,姜与南下车都不锁的吗?就这么放心的把她放这儿了。
许沉直接弯腰坐了进来。
这一次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距离了,墨镜直接被许沉拿走。
蓝婪闭上眼,不耐烦的稍微侧过脸。
许沉也没有逼她睁眼,多说什么废话,只淡淡的吐出一句:“闭眼都是为了接吻……”
蓝婪不用他继续说后半句,一下子打开了眼睛。
然后许沉皱了眉。
刚刚闭着眼睛不怎么看得出来,睁开一看,眼睑和眼周明显都有些肿了,视网膜通红一片,看着很吓人。
“开药了?”许沉问。
蓝婪随手把药袋子拎起来。
许沉拿过去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又问了句:“痒吗?”
蓝婪本来不想回答,但是他那种压迫人的眼神下,冷淡的应了句:“不太痒,有异物感,想搓。”
许沉把药扔了回去,嗓音有些冷,“用眼过度到这个地步,你是想哪天让它自己爆了退位让贤?”
一听到他这句话,“退位让贤”四个字算是精准的踩在了今天蓝婪的敏感点上。
她气不打一处来,冷笑,“对啊,我退位让贤了,公司那帮老东西吹拉弹唱七七四十九天,你以为你女儿能好过?这就是你拼命和我争,逼我认输想要的结果?”
许沉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脸上,先是略急的打量,随即慢慢缓下来,变得流转。
可能是“你女儿”三个字让他心头动了动。
原本低冷的嗓音有了一些温度,“原来是女儿,挺会取名字。”
儿子这么叫好听,女儿这么叫,许沉觉得更好听。
蓝婪嘴快了,这会儿抿着唇。
其实也无所谓,从他能够拿到蓝雪声的生物标本看来,她根本没必要瞒他,瞒不了。
许沉没问为什么对外称是个儿子,多半就是为了不让那群人上蹿下跳,把她逼成这样了。
下车前,他又嘱咐了她几句,“可以冰敷,但不能进水,最好别用滴眼液了。”
蓝婪不看他也不回应。
许沉站在车外,等姜与南过来,说了句:“这几天让她少用眼睛,新材料的事我会处理,她就算不眠不休也没什么用。”
姜与南想说他也管不了大小姐,她现在每天辛苦得感觉都快焦虑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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