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在府中闹得人仰马翻,不在府中也要搅得天翻地覆。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裴桑枝就是个祸害,时时刻刻作妖,出幺蛾子。
“她去了何处?”
“不知。”
“恰好我今日得闲,不如就进听梧院等她回来。”
“夫人恕罪,姑娘临行前特意嘱咐过,若无她准许,奴婢不敢擅自放人进听梧院。”
“我是她的母亲!”
“任何人都不行!”
一番唇枪舌战,霜序气定神闲,庄氏咬牙切齿。
庄氏在心底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好个仗势欺人的东西!不过是借着主子的威风,倒学那狐狸假借虎威,恶犬仰仗人势!
在这偌大的侯府之中,还有几人真将她这位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你!”庄氏一张脸涨得通红,很是下不来台,正欲象征性事发作一番。
“母亲。”
清洌洌的声音传来。
庄氏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喉头一哽,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转过头来:“桑枝,你回来了。”
裴桑枝眉尖轻蹙,故作疑惑道:“母亲你这是要教训我的人吗?”
“只是不知霜序究竟做错了什么,劳动母亲亲自过问。”
庄氏脸上的笑容更勉强、更僵硬了,欲盖弥彰道:“胡说什么呢?”
“母亲是瞧着这个叫霜序的婢女做事勤勉尽责,忠心可嘉。”
“该好好赏赐才是。”
裴桑枝浅笑盈盈,顺势道:“不知母亲想赏赐霜序些什么?我也好替她先谢过恩典。”
“金银珠玉,古玩字画,她都不挑的。”
庄氏眨眨眼。
听不懂客套话是吧!
她只是随口说说啊。
“就……就赏她一对银……”
“金……金镯子吧……”
在裴桑枝的眼神注视下,庄氏终是支支吾吾的改了口。
裴桑枝:“霜序,还不快些谢过母亲恩典。”
旋即,言归正传道:“敢问母亲特意来听梧院寻我,所为何事?”
庄氏试探道:“进去说?”
裴桑枝从善如流:“自然。”
“母亲先请。”
庄氏轻咳一声,眼神扫过周遭的下人,挺起了腰杆,端出一副主母的威仪来。
什么听梧院不听梧院的。
她这不是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