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刚要开口说这样不妥,却被一旁默不作声的二老爷先截了话头。二老爷眼皮都未抬,淡淡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横竖春哥儿是男子,手里头也有当年大嫂留的产业,嫁过去也不至于太过拮据。”
看来这人一早就都算计好了的。
叶老夫人听了心中冷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些个产业在那些贵族看来连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强压下心头火气,顺了顺气后才勉强点了头。能为春哥儿保住那聘礼的礼金,这也就罢了。
如今他家仕途正顺,若是宫里的贤妃诞下皇子,贺家的地位怕是还有得提,叶家也不好逼得太过。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十月底。
荣康王府送来了催妆的彩缎和其他东西,贺景春的嫁妆便也一一搬到了王府,叶老夫人亲自盯着,生怕贺家的人动手脚,又特意派了陈妈妈、丰年和丰穗去府里安床。
按规矩,床要顺梁放,被褥得用大红缎子绣百子图的,还得找个有福气的婆子铺床,撒上花生、桂圆、莲子、红枣,图个"早生贵子"的彩头。
虽说是个男子,可这些习俗也不能省。
按规矩,原是要带奶妈去的,可陈妈妈鬓角的白发一日多过一日,近来总说膝盖疼,贺景春念着她辛苦多年,想让她回江州养老享清福。
叶老夫人便写信回江州,叫了常妈妈来。
常妈妈原是景春幼时的奶妈,后来回了老家帮贺景春看着田地庄子,如今接来,也算是知根知底。
贺景春便只和叶老夫人安顿蟾花堂的几个女使,还给她们备了嫁妆,等婚事一过,大家就都和叶老夫人回江州,总不能耽误了姑娘们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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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膳后,叶老夫人便和景春回了蟾花堂。
她拉着贺景春坐在炕上,炕上铺着厚厚的獭兔绒垫,她从王妈妈拿来的箱子里取出厚厚一叠地契铺在桌上,借着烛光细细指给他看:
"你瞧,这是江州南坡的水田,土肥得很,一年两熟,每年能收三百石稻子;还有,这是上京郊外的几处庄子,离城近,打理起来也就方便;还有这几条街上的铺子,都是老字号,生意稳当。。。。。。"
贺景春挨着老夫人坐下,见她指着地契的手指有些抖,才发现老夫人鬓角又添了些白发。
"外祖母,这些够了。"
他伸手覆在老夫人手上,眼眶有些发热:
"您留着养老不好么?"
"傻孩子。"
叶老夫人打断他,拍了拍他的手,又替他理了理衣襟,叹了口气道:
“外祖母有你舅舅和表哥们孝顺,哪里用得着这些?你到了王府,不比在家里自在。你当王妃是那么好当的?王府里头那些管事的见了你这男主人,指不定心里怎么嘀咕。”
她指着桌上的账册,一行行指给景春看,语重心长的:
"虽说圣上赐了封地田产,可外祖母也知道,你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亲王妃份例里最低的。单单聘金来说,咱们大历的亲王聘金最低规格也是黄金百两、白银三千到五千两不等。。。。。。你日后到了王府,上下奴仆要打点,官员家眷往来要体面,没有银子傍身,腰杆都挺不直。"
只是圣上天恩浩荡,皇帝的赏赐摆在那里,贺家明面上的嫁妆绝不能比皇帝还多,否则便是僭越,这是铁打的规矩。
她忽然拿出个小巧的银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皇家的赏赐看着风光,可哪一样是能直接换银子的?封地田产看着是多,可里头的猫腻多着呢,说不定还是个填不满的窟窿。你算,每月给各个女官太监的月钱按品阶来算要多少?逢年过节给圣上和宫里太后、皇后的孝敬要多少?还有那些官员家眷往来,送的礼轻了被人笑话,重了又亏了本,这些都是算计。”
叶老夫人知道贺景春这几年忙着在太医院的事,贺大爷和叶氏留下的那几家铺子,也都维持着不亏本,并未扩张多少。
她便与叶二爷商量着,给了他江州和京郊的水田,加起来只比圣上御赐的少了几亩,皆是肥得流油的上等田;又有江州两条街上的好铺面,绸缎庄、米铺、茶馆都有;上京也给了一条街的商铺,连着后面的三进院子,都写在了景春的名下。
加上圣上封赏的封地和田庄,用来做生意和农耕倒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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