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也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姚兴强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了姚翠兰的心里。
他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子要把人冻僵的狠劲。
老太太披着衣服从里屋走出来,叹了口气。
“你爹说的对。”
“就这么办。”
于是,一场针对莫光辉的,无声的报复,就这么在姚家展开了。
第二天,姚兴强扛着些破木板和烂茅草上了山。
他说是去给莫光辉那破屋子堵堵风口。
可他堵得那叫一个“巧妙”。
屋顶的窟窿,用湿稻草松松地盖上,风一吹,比筛子还漏风。
墙上的缝,拿破布塞了塞,看着是堵上了,夜里冷风一钻,那布条子就自己掉下来了。
莫光辉感激涕零,他还以为是老丈人心疼他。
而姚翠兰送上去的饭,更是“别出心裁”。
硬得能把人牙硌掉的玉米饼子,上面还带着点青色的霉斑。
一碗清汤寡水的菜叶子,飘着两片烂菜根,连点油星子都见不着。
还有一小撮黑乎乎的腌菜,咸得发苦。
这种东西,平时在姚家,都是直接倒去喂猪,连家里的老黄狗都嫌弃地扭开头。
可现在,却成了莫光辉的“救命粮”。
姚家人的恨,就藏在这漏风的墙和发霉的饼子里。
当初他莫光辉一走了之,姚家在村里,被人戳了多久的脊梁骨?
闲言碎语,像石头一样,天天往他们家门口扔。
这笔账,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送了两次饭后,姚翠兰看着碗里那几乎不能称之为食物的东西,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她端着碗,犹豫地对她爹说:“爹……要不,还是给他口热乎的吧?”
“我看他,冻得嘴唇都紫了。”
她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他……他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苦衷啊?”
话音刚落,姚兴强“啪”地一下就把手里的烟杆子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