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自己的饭盒,坐得远远的,仿佛那边的空气都有毒。
他看着那群人狂热的模样,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一群疯子。”他低声骂了一句,用力地嚼着嘴里的饭,像是要把谁嚼碎了似的。
这股学术的狂热,一直持续到晚上车厢熄灯。
灯一关,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白天的兴奋劲儿一过,那股子要命的难受劲儿,才真正地涌了上来。
硬邦邦的座椅,硌得人骨头疼。
想躺平,没地方。
想伸腿,能踹到对面人的脸上。
只能这么蜷着,坐着,熬着。
“哎哟,我这老腰……”有年纪大的医生已经开始忍不住哼哼。
“这屁股,感觉都快裂成八瓣了。”
一个年轻医生苦中作乐地开着玩笑,声音里却满是疲惫。
黑暗中,翻身的声音,叹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对所有人,都是一场酷刑。
秦东扬也难受。
他默默地从帆布包里,拽出了陈智慧给他弄来的那件厚实的军大衣。
大衣带着一股樟脑丸和阳光混杂的味道,很干净,很暖和。
秦东扬将大衣往身上一裹,那股熟悉的暖意瞬间包裹了他。
他把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勉强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秦东扬是被一阵剧烈的腰酸背痛给弄醒的。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骨头节发出一阵“嘎巴”的脆响。
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他抬眼望去,车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顶着一双熊猫眼。
个个面色憔。。。悴,呵欠连天。
就没一个睡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