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斗里的人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
所有人都以为,漫长的旅途终于抵达了终点。
然而,当他们双脚踏上这片黄沙漫天的土地,环顾四周时,心头那股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就被凛冽的寒风吹灭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无边无际的荒凉戈壁,和远处模糊的山影。
风沙肆虐,卷起细小的石子,打在脸上生疼。
“大家歇一歇,吃点中午饭,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重新上路!”司机大叔并没有下车,他从驾驶室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喊道,声音被风沙吹得有些模糊。
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原本因为短暂的停歇而稍显放松的气氛,瞬间凝固。
“什么?!”
“还要继续走?!”
“不是吧……”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带着浓浓的绝望,在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虽然之前秦东扬的晕车药挥了奇效,让那些吐得稀里哗啦的医生们暂时摆脱了折磨,但那种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儿,却从未真正消退。
现在一听还要继续坐车,那股被压制的恶心感,又隐隐约约地浮了上来。
郑晓丽耷拉着一张脸走到车窗边,仰头看着司机大叔,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大叔,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司机大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咱们这车开得慢,这一路过去,至少还得有三四个小时呢。”
“等到了地方,正好可以吃晚饭。”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三四个小时?!还要坐三四个小时?!
所有人的脸,瞬间都绿了,比这大西北的黄沙还要灰败。
“天呐……”
“我快不行了……”
“我感觉我胃里都要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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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声此起彼伏,甚至比之前晕车的时候还要绝望。
秦东扬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这群面如土色的医护人员,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他虽然没有晕车,但这一路的颠簸,也让他吃尽了苦头。
那老旧卡车毫无减震可言,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像是要把他的屁股颠成八瓣,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加上这大冬天的,寒风裹挟着黄沙,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钻进衣领,刺骨的冷意直透心脾。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莫光辉当初到底是怎么从清河县逃到这千阳县来的?
这路途可不是一般的遥远,更不是一般的难熬。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半。
大家66续续地从车斗里拿出自己的干粮和水,准备解决午饭。
然而,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在车上颠簸几个小时,所有人都没了胃口。
那些之前吐得比较严重的,比如童志军,更是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生怕一吃东西,待会儿又会吐得一塌糊涂。
他这会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背包,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看着手里的压缩饼干,又看了看那辆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卡车,胃里一阵阵地抽搐。
“秦……秦医生……”童志军的声音有些颤,带着一丝央求,“我……我能不能不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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