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可以再用力些。”
骑士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抵在咽喉的不是利刃,而是情人的指尖。
他忽然向前倾身。
剑锋瞬间割破皮肤,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他半边肩膀。
君主猛地抽回长剑,“当啷”一声扔在地上。
骑士赌对了,君主并不会杀了他。
因为君主比谁都清楚,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像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甘愿活在他永恒的猜忌之中。
但究竟是谁,困住了谁?
寒光一闪的刹那,周围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
水晶吊灯重新变回卧室的烛台,玻璃窗消散成纱帘。
靳时栖身上的漆黑铠甲褪去,露出原本的素白睡袍。
维洛瑟斯肩上的披风也化为银白光点,金发重新变回冰冷的银白。
靳时栖活动了下手腕,仿佛还能感受到铠甲的重量。
维洛瑟斯却仍站在原地,紫眸中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困惑。
一切都戛然而止。
可祂仍有诸多疑惑尚未被答明。
“骑士是否真的想弑君?”
神明忽然开口。
靳时栖正弯腰捡起掉落的书,闻言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
维洛瑟斯皱眉,银白的光裹着那本《王与刃》从靳时栖的指尖下溜走。
祂快速翻动书页,却发现从中间开始全是空白。
雪白的纸张上半个字也没有,故事戛然而止在了最关键的瞬间。
“这是我之前随手写的,因为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写完。
您要知道,很多戏剧都没有确切的结局。”
“荒谬。”
维洛瑟斯合上书册。
“一切事物都应该有结局,无论合理或不合理。”
靳时栖没有继续解释。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床上,柔软的床垫瞬间陷下去一块。
“阁下,我困了,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