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事,她在六岁那年不就都遇上了?
先是成为新娘冲喜丶而後休弃成下堂妇丶再遇五皇子皇龙耀。
她现年十四丶隔年十五,梳得都是少女垂挂髻,她六岁冲喜丶替嫁苏府,梳得还是妇女低发髻。
那低发髻还是一位左丞相府的老人给自己梳的,因着太久没梳过适合她年龄的,才给她梳了个不适合她的低发髻。
当然,是真是假,她也不知。
可这般一想,哪还有甚麽重要日子可言?
她也嫁不出去了,有没有及笄。。。有差别吗?
「云璃,女子一生只有一次十五及笄,妳总得给自己体面些。纵使我们在外,也还是准备些好。」
殷萍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云璃却垂下眼帘,摇摇头。
「我当真是不在乎的。十五年岁,也不过就是代表女子可以被明媒正娶。但往後的十六丶十七丶十八呢?难道往後的岁岁年年,就不重要了吗?如若日日过的丰富精采,即便是再往後的十九丶二十,不也与常日一般无异吗?及笄,不过是众所认定丶女子一厢情愿的日子罢了。」
殷萍听着险些被绕了进去,虽说有理,但却与世不符。
「妳可不能这麽认为呀!女子年岁,为十五及笄能表,馀下岁数,无一特殊呀!云璃,我不知妳究竟发生了什麽,但我知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可妳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弃了妳的及笄生辰。女子真正人生大事,妳不该这麽淡然漠视,如此才真是伤了重视妳的人。」
「殷萍。。。我们毕竟两名女子在外,一旦真被人发现年岁踪迹,我们都难平安回到歙县。。。」
殷萍听闻,张着嘴说不出话。
云璃又继续说道。
「女子及笄所需之物,总是明显引人侧目,此次我去寻车夫,面上说的是一男一女,但我猜那车夫应是猜出了我是女子。。。只是不点破罢了。归路长而远,若是人人都有如鹰般锐眼,我们两人只怕更加寸步难行丶如履薄冰。」
「好吧。。。。。。」
殷萍一脸失望的看着云璃,眼中尽是妥协无奈。
道理她都明白,但云璃如此果断,她真的完全说服不了。
「离冬至尚有五日,这期间,妳可以买些要带回去的东西,冬至那日在添香阁过後两日,便要启程了。」
「嗯,我再想想还需要补充些什麽吧!」
冬至没法过及笄,也没打消殷萍想在云璃生辰上送礼的决心。
只是可惜了一个大家都能一起祝福的日子。
但回到农村之後,还有她母亲啊!
殷萍想,之後再跟她母亲讨论看看这事该如何能成。
两人早点用的差不多後,殷萍将所有要收拾的东西全端了出去。
她的手伤好的迅速,加上一路上她的手使用的不似在主家中服侍那般频繁,如今已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生活上的大小事也不碍着她,云璃见着她端东西出去时,原先心里还有些担忧的七上八下,见状无事,也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