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掐着时间回到病房时,医生刚为许莓做完全身检查,确认无大碍后,他又亲自将医生给送了回去。
许莓没什么力气的靠在病床上,见他忙前忙后,打眼底心里都是感激。
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程放却再三出现帮了她,还真是遇见好心人了。
许莓想着,见程放回来,她张嘴便是感激,“谢谢你啊,程先生。”
若不是他及时出现,依照盛况无耻的性子,指不定还要怎么欺负她。
顿了下,似是想到些什么,许莓又问,“不过,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这?”
她与程放不过一面之缘,他的出现未免过于凑巧了些。
程放将挎包放下,闻言,无奈轻笑下,“这几天几乎是我在这陪床。”
许莓怔了下,有些不可置信,但确认他没在调侃说谎,一颗心也凉了。
这就意味着,姑姑并未来看过自己一眼,更难怪盛况这般无所畏惧。
她心一酸,生怕眼泪又要跌出来,忙低头擦了擦眼角,努力做出笑脸。
“这样啊。”
她说着,意识到或许连住院费都是程放帮忙交的,冷不丁想起件私事。
情人节那天,她刚去办了改名手续,还没能拿到更换后的新身份证。
于她而言,从前的名字又土又难堪,许盼男三个字仿若噩梦般跟着她。
当着程放的面,她很怕被他洞悉掉自己还未洗刷去的耻辱,那股子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几乎要在这一刻将她彻底吞没掉。
许莓有些窒息,忍不住张口试探,却是更正,“程先生,我叫许莓。”
闻言,程放侧目看去。
她很乖,又拘束,一口一句程先生的喊,眉目怯怯的,礼貌的不像话。
但提及名字,她很认真的做纠正,连带着眉目里皆是不容置疑的倔强。
想起病历本上的三个字,程放想了下,很自然的接话,“我记住了。”
他如此说着,连带着许莓眼底显而易见的愁雾也一并散了去,他看在眼里,也不戳穿她小心翼翼的窘迫,淡笑着回应,“许莓,很好听的名字。”
听他夸奖,许莓偷偷松了口气,很不自然的红了脸,片刻后又是苦笑。
“哪里好听?”
她敛眉,看着自己浑身是伤,连同绷带下是烧烂发溃的创口,不禁神伤的勾了勾嘴角,语气低沉着,“许莓,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