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夜来到这里才发现这个问题。
算了,直接去找安娜吧。
江澄夜这是把村落当自己家在逛,但也确实,作为混沌骑士,这个世界里能单挑打赢他的人、或者狼都很少了,换言之,是几乎没有,要不然他也不能单枪匹马杀穿狼神造的三层地狱幻境。
“有何贵干?”
当江澄夜踏入大殿,安娜的声音立即响起。
“问事。”他的声音也很平静。毕竟他现在仿佛一个世外高人般,根本不参与两族的争斗,所以安娜大概不会对他这位“老战友”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讲。”
安娜出现在大殿中央。
“我们狼族有人怀孕了。”
江澄夜直视安娜,那古井无波的眼眸里依然没有半点情绪跳跃。
“这是正常的,世界在进化。也许我们人族,也会开始繁育后代。”
江澄夜挑了下眉毛,继续道:“那你们现在有没有这种情况?”
安娜摇摇头,“人族的感知要低得多,就算有,也不会在刚开始几天就察觉到的。”
突然,她展颜一笑,道:“但是,我依然可以察觉到世界在进化。”
“哦?水晶球告诉你的?”江澄夜指了指安娜的预言道具。
安娜摇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我感觉到我正在衰老了。虽然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我真切地感觉到了我在老去。”
安娜不顾江澄夜的讶异继续道:“这个世界不是在进化,只是在补完自己,先有天空、大地,然后是海洋、空气,再之后,这里有了生命,有了争端,有了死亡。而现在,它要补完生老病……以及,那最后一种、最接近真实的死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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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夜低下眉眼。
他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
“我懂了。”他点点头,向安娜挥手致意。
“不要害怕未来,血夜。”一句话,让本想走出大殿的江澄夜一闪而逝。
不远处,一座废弃房屋的地下室里,霉味与尘土在昏暗中凝滞。种狼杰。卡洛斯佝偻着身子,指尖猩红的符文在石壁上蜿蜒游走,正将最后一丝诡谲的能量注入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坛,邪恶的献祭已近尾声。
然而下一秒,他喉头猛地一甜,一道血箭猝不及防地从口中喷溅而出,溅在冰冷的石地上,洇开刺目的红。
紧接着,他全身上下那些早已结痂的旧伤如同被无形的手撕裂,瞬间迸裂开来,鲜血混着暗色的污痕狂涌而出,浸湿了他残破的衣袍,让他在剧烈的痛苦中猛地踉跄了一下,眼中的阴鸷被突如其来的惊愕与剧痛撕碎。
献祭的光晕如烛火般骤然熄灭,石室内残留的邪祟气息因仪式中断而剧烈翻涌,撞得石壁嗡嗡作响。
杰。卡洛斯死死捂住胸前崩裂最深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涌出的血珠滴落在祭坛边缘,烫得那上面凝结的黑雾一阵扭曲。
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几乎要烧穿喉咙——那是筹划数月的仪式,是他离夙愿最近的一次。
可当他瞥见石壁上骤然黯淡的符文,想起方才那道撕裂虚空的无形之力,到了嘴边的咆哮却硬生生咽了回去,化作齿间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猛地侧过身,踉跄着躲进角落的阴影里,残破的斗篷将自己裹得更紧。外露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痛意却让他更加清醒——能在仪式最关键的时刻精准打断,甚至震伤他本源的存在,绝非他此刻能抗衡。
愤怒仍在血管里冲撞,却被更深的寒意死死摁住。他盯着地上那滩尚未凝固的血迹,瞳孔里跳动的猩红渐渐敛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惊惧,像藤蔓般缠上后颈。
“世界……”
他喃喃自语。
然后,这位种狼大手一挥,周围所有活人瞬间殒命,下一秒,杰直接消失在这如血色地狱的地下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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