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聿只能这样说,因为死亡对他来说真的太抽象,但偏偏其实每一天的他都正在面对,不论是那些陌生的,还是熟悉的。
「你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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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经低垂,至少墙上的指针是这样透露的。
柏聿仍窝在那块办公桌後方的地上,陈莹也默默地坐在一旁,两个人除了中间去厕所之外,这几个小时,几乎都是维持着差不多的姿势。
柏聿意外的发现,单单只是让时间流逝,自己的心境却已经在这几个小时间,发生了多次的变化。
「我当初也这样想过。」
偶尔,柏聿会透露自己刚才脑中闪过的念头,陈莹也会简单地回馈。
「如果最後是妳成功存活了,妳会开心吗?」
「开心或难过,都不是很重要吧,毕竟那只是情绪。」
「嗯……」
「再等看看吧。」
又再过了一会。老实说,这件事越来越难熬,尤其指针毫不停歇地不停转着,身体会下意识的越来越去在意。
「这代表我还不想死,是吗?」
「我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妳有答案。」
「你把我当成神喔,哈哈。」
陈莹噗呲笑了出来。
「是妳要我在这边等的耶。」
「我只是说,当初的我经历的时候,有多一些想法嘛。」
陈莹有些不自在地原地挪动身子。
「但是的确,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什麽感觉?」
「窒息的感觉。」
脑海一瞬间浮现那个梦,令柏聿不舒服的那个梦。
「那怎麽办?」
「我也不知道。」
柏聿摇摇头,视线和陈莹对上;不知道为什麽,柏聿感觉此时两人在想的是同一件事。
「如果我说,我现在对妳有想法,会不会很不尊重妳。」
「……是因为想赶快达成规则吗?」
「也许,一半一半吧。」
陈莹没有马上回话,反而是缩起膝盖,双手圈住大腿後侧。
「你知道吗,其实下午看到你走过来的时候,我心里有点紧张。」
「为什麽?」
「因为……」
陈莹话说到一半打住,像在犹豫,但仍继续说:「你是唯一一个发生之後,会让我对男友有愧疚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