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洌好起来?什么意思?”景妍追问。
“二少爷呀,魔怔了,整天坐在江凌小姐的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说话。就用笔划拉三个字:对不起。吴姨性格硬朗,怕二少爷睹物思人,走不出来,想把江凌小姐用过的东西全扔了。江洌死活不让扔,把娃娃、照片什么的都收到一个柜子里,搬到墓园里高价买下的一个小房子里去了。又请高僧给江洌做了一场法事,他这才还了魂。”
景妍没想到还有这些事,上次去看江洌他不是好好的吗?
周姨又接着说道:“以后祭奠江凌小姐就到墓园去,这样也对,人都走了,家里摆着那么多以前的东西,对活着的人是一种折磨,不如一下了断好……二少爷总是要再婚的……再说他们两人这关系……”
周姨知道说多了,停了嘴。
景妍想起上回看错优优掉眼泪的事,优优啊,你走了是解脱了,可是活着的人都在受折磨啊。
江湛的痔疮终于好了,总威胁说要让景妍见识他的“亚洲雄风”,可事实上他确实弱了。才一年半啊,变化就这么大?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想要,还一天好几次,现在似乎有点力不从心。
景妍偷看了江湛今年的体检报告,没有什么问题,写着身体年龄是二十五岁,也就放了心。她自己学习、演出、培训学校、合唱团的事一大堆,夫妻间的那点事渐渐也成了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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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现在可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感觉确实不一样。周一到周五两人都忙得脚打脑后勺,周末必定要一起回欧阳彝家吃顿饭,然后去周边的城市玩玩,出海、或者打高尔夫球。
有时候天气不好,两人就开车到海边的咖啡厅,坐在临海的窗户边,一人拿一本书,或是看雨,或是听海,一坐就是一下午。
在家里时,两个人会在同一个书房看书。累了一定会有一个人端上来一杯热茶或是咖啡,两个人会为彼此的默契相视一笑。
看完书两个人在健身房里健身,兴致高时一起做顿晚饭。饭后开车到滨海路兜风,手牵着手逛市,或者到夜市转转。景妍吃什么江湛也不会干预,还会即兴地咬上一口,做点新的尝试。
景妍喜欢那些地摊上的手机链、小饰、手绢什么的,江湛会很耐心地陪着她挑。遇到便宜的出口转内销的情侣t恤,两人会买上好几套,当场就穿上接着逛。
这种平淡、悠闲的小幸福是景妍心中理想的婚姻状态,她的丈夫博学、包容、有内涵、情绪稳定,有一技之长,两个人没有任何经济压力,又各有各的事业,这种日子不叫幸福什么是幸福呢?
这天,田梦初突然到海大来找景妍,整个人看起来焦虑不安,一贯理智、知性的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精神状态,景妍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景妍,我要和你请个长假,至少半年的长假。”田梦初的话语很急,眼神凌乱。
“梦初姐,你慢慢说,到底生什么事了?”景妍关切地问。
“我……我要带雅言出去走走……他得了抑郁症……重度……”
田梦初哭出声来,景妍也呆住了,她不敢相信,雅言师兄那样乐观、开朗的人会得抑郁症?儿子聪明可爱、妻子贤惠,家里老人健康,又不缺钱,家庭、事业都是别人的范本,怎么会抑郁呢?
“梦初姐,你领雅言师兄做全面的身体检查了吗?”
“做了,没有其它问题,就是情绪上的病。我知道……我就知道……”
田梦初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景妍听出话外音,她知道什么?是因为她是心理咨询师提前对自己丈夫的情绪问题有了预警吗?
“梦初姐,我不懂心理学。雅言师兄有什么烦心事吗?你们俩什么都好,大家都羡慕得不行,怎么会突然抑郁了呢?”景妍十分不解。
“还不是因为……”
田梦初话到嘴边截住了,迅低下头,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景妍,心理学课程先让我的助理代课,你知道她是心理学专业研究生,平时也提供心理咨询,水平和能力做教培是绰绰有余的。写作课我请了另外一位作家朋友代班,她出过很多书,以前是语文老师,水平不在我之下。
如果她们的课程得不到学员们的认可,那就只能先停课了。很抱歉,景妍,我不能再拖了,我要带着雅言尽快走出泥沼,绝不能让他毁了自己。”
“泥沼?”景妍不明白田梦初为什么要用这个词,雅言师兄平时的生活圈子非常简单,他本人自制力也非常强,人际圈十分干净,走得近的也就江湛、路一鸣还有医学界的几个同学、老师,什么复杂的状况要用“泥沼”来形容?
“江湛知道了吗?”她问。
田梦初点点头,“师弟特意指派了两个有经验的大夫陪着我们,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还说所有费用他全出,务必让雅言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地回来……江湛给孩子请了家庭教师,还给我们安排了保镖和司机……景妍,你替我谢谢江湛……”
田梦初说话颠三倒四的,和平时的她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