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袁术那张白胖的脸因暴怒而涨得通红,横肉不住地颤抖,身上华贵的衣领也被扯得歪歪斜斜。
即便如此,他仍强撑着挺直腰板,用肥硕的手指指着阎象怒喝道:"孤乃淮南之主!天命所归!方士何罪?尔竟敢妄言诛杀?"
阎象闻言,立刻重重地叩首,额头狠狠撞在冰冷的青石砖上,顿时迸出几点刺目的血珠。
他强忍疼痛,膝行两步,死死抱住袁术的锦袍下摆。
阎象带着哭腔高喊道:"主公三思啊!如今刘昆大军屯于萧县,皇甫嵩虎视眈眈驻守汝南。若主公贸然称帝,必将沦为天下公敌哇!"
袁术闻言,脸上怒容更盛,猛地甩开他的手怒喝道:"朕乃当涂高应世!这传国玉玺——"
他一把抓起案上的玉玺高高举在空中,得意地狂笑道,"此玉玺乃孙坚从洛阳皇宫所得!证明孤乃天命所归!"
阎象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砖,重重地以头撞地,大哭道:"主公!谶纬之说皆是奸人妄言!当年王莽篡汉时,哀章不是献过什么‘金匮图’吗。。。。。。主公若称帝,刘昆必以此为借口,联合天下诸侯讨伐啊!"
"放肆!"袁术勃然大怒,一拳重重击在案上。
“哗啦啦”,桌案上的文书与摆设散落一地,他大喝道:"刘昆小儿安敢犯我淮南?"
阎象额头已血肉模糊,却仍挣扎着爬起,大哭道:"主公!‘代汉者当涂高’不过是谶语而已,当不得真啊!"
袁术一脚踢开阎象,怒吼道:"一派胡言!"
"明公!"这时,一名虬髯方士突然指着玉玺道,"此乃孙坚从洛阳皇宫所得!足见您确实乃天命所归哇!"
袁术双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捧在手心,指尖轻轻摩挲着螭纹,口中喃喃道:"代汉者,当涂高。。。。。。当涂高。。。。。。"
一名年轻方士见状,立刻指着袁术面额,趁机进言道:"明公日角隆准,此乃帝王之相!天命所归!"
袁术闻言大喜,不屑地看向地上趴着的阎象,得意道:"听见没?孤有天子相!"
阎象跪行着爬到袁术脚边,大哭道:"主公!这些方士不过是为了讨您欢心,胡言乱语而已!刘昆十余万大军进攻徐州。。。。。。皇甫嵩屯兵汝南。。。。。。他们都在等!等主公称帝,然后名正言顺地讨伐我淮南啊!"
"胡说!"袁术怒喝,"刘昆小儿敢犯我淮南?纪灵二十万大军在下蔡枕戈待旦,定然让他有来无回!"
"主公!"阎象重重叩首,额头出血悲声道“,"若主公称帝,刘昆必以‘匡扶汉室’之名,联合天下诸侯。。。。。。淮南必亡啊!"
袁术一把推开他,用力一拍桌案,大喝道:"朕。。。。。。孤意已决!"
"来人,将这个老东西拖出去!"
侍卫们闻言,立刻一拥而上架起阎象就往外走。
可怜的忠心老臣在半空中仍声嘶力竭地吼道:"主公!万万不可称帝哇!一旦称帝,必遭天谴!刘昆大军必定南下。。。。。。"
"拖出去!"袁术暴跳如雷,"关进大牢!"
待阎象被拖走后,殿内方士们立刻簇拥而上。
"明公!"一名青袍方士捧着朱砂笔,跪行到袁术脚边,"请明公用此笔,在这江淮舆图上勾画疆域!"
"对!"一名虬髯方士附和道,"明公当顺应天命,速速称帝!"
袁术仰天狂笑,震得殿顶铜铃叮当作响:"好!孤就称帝!传令下去!立刻铸造九鼎,修建皇宫!"
"朕要封袁耀为皇太子!封纪灵为大将军,张勋为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