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大司礼,现在的你可能是死在北境战争中的北境王室家眷。”连意冷硬地说出一个事实。
“以前我听从家族的所有命令,是你们大司礼让我知道——我还有选择的能力。”
“她教我该如何做,我就如何做。”
“我要她做的事情很简单,但是连将军——你看,她来见我一面都不肯。”
“她怕你哭。”连意说。
——
“我怕她哭。”在递出诏书的时候,沈曼云轻叹一声说道。
“我不想见到她的眼泪,她答应的事情我做不到了。”
“十年前的我就该履约,但是……但是已经过去十年了,我已不是当初的我,我们之间有太多隔阂了。”
“她不会再想牵我的手,因为我的手上有她父亲的血。”
“她不会再想与我并肩,因为我从她手中夺走了江山。”
“她不会再想与我同行,因为我剥夺了她十年的自由。”
“我多可恶。”沈曼云声音轻轻。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到最后就连“保护魂族”这个目标都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了。
她为什么要为魂族做那么多事情?
她分明不记得他们其中任何一员,不断从自己灵魂中剥夺的记忆正在慢慢将她凿刻成另一个人。
所谓魂族——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连意看到沈曼云面上出现一瞬间的怅然。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拿着诏书离开了。
——
“她怕我哭?”洛玉楼说,“多虚伪的一句话。”
“让她杀了我吧。”洛玉楼说。
连意将洛玉楼的话带回,沈曼云早已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
“多任性的小公主。”沈曼云垂眸说道。
“飞光在洛都?”沈曼云问连意。
“在。”连意回答。
“请他替我做一件事吧,现在洛都太危险,就算我不想杀公主殿下,但我的追随者会想她死。”
“让飞光带公主殿下去无妄城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