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倚在斑驳的墙边,烟斗里升起的青烟在晨光中袅袅飘散。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映着我一次次挥掌的身影。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我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手掌上的血痕已经结痂,但心里的不甘却愈发鲜明。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们已从青涩的新兵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老兵。
七月的骄阳下,又一批新兵列队跑进营地,他们脸上那种混杂着紧张与兴奋的神情,让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快看那个!”多吉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指着队伍末尾一个穿着艳丽的新兵,“那小子和陆宴刚来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走路都带着吊儿郎当的劲儿,肯定也是个刺头兵。”
陆宴闻言翻了个白眼:“那都是老黄历了好吗?”他故意挺直腰板,展示着臂章上代表老兵身份的两道杠。
我们几个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在雪地里摔得七荤八素的自己。
如今的负重五公里对我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枪支拆装更是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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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的边境巡逻也成了例行公事,只是高原的天气说变就变,常常一场大雪就把界碑埋得严严实实,我们得轮流用铁锹把它们从雪堆里"挖"出来。
周六成了我们最期待的日子。
只要没有临时检查,这天我们就能在军区范围内自由活动,更重要的是——能领回被没收的手机。
每次拿到手机,我的手指都会不自觉地颤抖,迫不及待地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兵哥,最近怎么样?”我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路过的班长听见。
电话那头传来王兵沙哑的嗓音:“还是老样子。”背景音里隐约有戏曲的敲锣打鼓声。
“我又见到雾孤狼了,”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他还在藏区。”
“是吗?”王兵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千真万确,他那头灰白长发我绝不会认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照顾好自己,这事先不着急想。”他匆匆挂断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
就在我对着手机发愣时,宿舍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
程阳举着手机大声嚷嚷:“你们快看新闻!藏区又出事了,说是野兽袭击,已经死了两个人,尸体都被撕得稀烂!”
多吉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皱起眉头:“伤口这么整齐。。。不像是熊瞎子干的。”
杨傲一把夺过手机,眯着眼睛仔细端详新闻配图:“只杀不吃。。。”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这哪是什么野兽?”
张大勇闻言打了个寒颤,黝黑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班、班长,您可别吓俺,俺最怕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不是野兽~”陆宴不知何时摸到了张大勇身后,故意拖长声调,“是孤魂野鬼~来索命啦~”他猛地从后面抱住张大勇。
“啊——!”张大勇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宿舍楼,连窗外树上的乌鸦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屏幕顿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
陆宴笑得直不起腰,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只有杨傲依旧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
透过碎裂的屏幕,我看到新闻照片上那具尸体脖颈处的伤口——三道平行的撕裂伤,像极了某种猛兽的爪痕,却又太过工整,仿佛被精心测量过一般。
我淡淡说道:“以后巡边防线得小心一点了。”
窗外,暮色渐沉,远处的雪山轮廓渐渐模糊。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狼嚎,混在风中飘进宿舍。
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种莫名的寒意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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