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厄琉西斯和恸哭肉城?诺斯和奥莱是老朽多年的好友,老朽敬佩两人的领导能力,怎会有想推翻熵噬这一说?”
“你曾和我说过,野心再大都不为过,欠缺与野心匹配的实力,才是不可饶恕。我相信你有统治两座城邦的野心,也有这个实力。”
“你迟迟没有动作是因为你手握的兵权太少,熵噬和恸哭加起来的数量太多,你无法正面击败他们,只能在暗中寻找机会。”
“你找到的机会是恸哭。恸哭被压榨千年,已到达极限,即将反扑。你想利用恸哭打败熵噬,可是如此一来你就得和恸哭领袖分割权力。如果你和我合作,等消灭魄角后我会把两座城邦的控制权全权交予你。”
白烟抚过夏溯侧脸,携着浓郁却不刺鼻的烟草气。
“所以你想让老朽协助你消灭魄角。”
“我想和你合作拿下厄琉西斯和恸哭肉城。让熵噬和恸哭助我攻打铮铜星,消灭魄角,在这之后你便可以独吞两座城邦。”
烟斗在灭琅指尖转了转:“有趣的提议。”
“你打算怎么拿下厄琉西斯?”
灭琅不会打胜算小的仗。
“挟持诺斯和奥莱。”
“熵噬可不会让你大摇大摆地走进堡垒,然后看着你挟持他们的领袖。”
“当然不会。但是你可以进出自由。你作为厄琉西斯的赞助商,帮厄琉西斯建立起如今的辉煌,熵噬应该很感谢你。看诺斯和奥莱的态度就知道,你是他们的贵客。”
白烟从肺飘到喉咙,从灭琅嘴里溢出:“未来如果老朽想要统治厄琉西斯,不能落下个挟持前任领袖的罪名,这让熵噬如何心甘情愿臣服。”
夏溯点头道:“我明白。你想怎么做?”
“老朽会从正门面见诺斯和奥莱,老朽的手下为你在堡垒的天花板上开一个通道。在老朽与诺斯和奥莱谈话之际,你会利用你的触手卷走他们,确保你不被看到。但不要杀房间里的熵噬守卫,我们需要证人。这样我们两个都能全身而退。”
夏溯思考了一下:“这个计划可行。你有想好在这之后如何说服熵噬立你为王吗?”
灭琅布满裂缝的脸上映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老朽自有办法。”
“你倾向于什么时候实施计划?”
夏溯从沙上站起:“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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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瓦制成的锥形堡垒扎根于地面,触手插进墙壁,带着夏溯向上爬。夏溯不住看向触手卷着的石人,为了掩盖行踪她必须从上方潜入堡垒。
可她对堡垒的结构并不像灭琅那般熟知,需要灭琅的石人保镖为她带路。夏溯就知道用触手卷起石人,一起攀上堡垒。
墙壁倾斜的坡度越来越大,接近顶端时几乎垂直。重力拉扯夏溯向下坠,如果单单是自己的体重夏溯向上走的可能并不费力,但现在还要拖着一个实心的石人。石块的重量扯得触手根部和背部皮肤连接的地方阵痛。
琉璃瓦防护罩如同生物的上颚,垂吊的堡垒如同利齿。夏溯终于拉着石人登顶。石人全程一言不,不像灭琅那般富有灵魂。
石人带领夏溯来到顶端稍微靠下的位置,他伸出一根手指。手指被打磨的极为锋利,他将手指戳入琉璃瓦,慢慢切割。
一个圆形窟窿出现在眼前。灭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诺斯,奥莱。如果不是有要事相告,老朽也不想这么晚打扰你们。”
“无妨,我和奥莱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欢迎。”
顺着声音望去,夏溯看到了熵噬的双头领袖,诺斯和奥莱。
跟夏溯印象中的没有区别,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黑紫色鳞片下起伏,泛着油光。
石人蹲在夏溯身边,一动不动,和一座山一样寂寥无声。夏溯跪在房间上方,视野宽阔,看清了灭琅所处的房间里只有四个守卫。
触手悄声伸入堡垒,在灯光下映射出银光。熵噬守卫现这几根从天花板垂吊下的触手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