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着相了!
我一直试图将枪心“转化”为箭心,就像是试图将一块铁,变成一块冰。
这本身就是错的!
武心,就是武心!
它不应该有固定的形态!
它就该像水!随方就圆,随器成形!
当我要用枪时,我心即是枪心,霸烈无双,一往无前!
当我要用箭时,我心即是箭心,冷静致命,一击必杀!
它不是转化,而是呈现!
是我之心,映射于不同武道之上的不同面貌!
“轰!”
顾渊猛然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枪与箭的形象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何沅君月下舞剑时,那份由心而动、意随心转的纯粹与空明。
他的武道意志,在这一刻,仿佛挣脱了所有的枷锁,化作了一片混沌。
“嗡——”
他身后的凤渊枪无风自动,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
悬在他腰间的箭囊,也微微震颤,箭羽轻鸣。
一枪一箭,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此刻却仿佛产生了某种玄妙的共鸣。
张伯端和斗酒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微张的o型嘴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惊。
这小子……
这就悟了?
就看了一段剑舞,这就悟了?!
何沅君的剑舞也停了下来,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浑身散发着玄奥气息的顾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顾渊睁开了眼。
他左手虚抬,并指如剑,对着十丈外的一块山岩,遥遥一点。
没有内力波动,没有真气外放。
但那块足有半人高的山岩,却“噗”的一声,中心处凭空出现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窟窿,光滑如镜,深不见底。
是箭意!
这是将箭意凝练到极致,化无形为有质!
不等众人反应,顾渊右手虚握,对着身侧的空地,猛然一刺。
“嗤啦!”
空气中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无形气劲,贴着地面犁出一条深邃的沟壑,直延伸出数十丈,将沿途的草木尽数撕碎!
是枪意!
是纯粹到极致的枪意!
一指,一刺。
一静,一动。
箭心与枪心的切换,只在顾渊一念之间,快到不可思议,圆融无碍,再无半分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