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
左慈双手掐印,脚下阴影沸腾,探出无数只黑色鬼手。
那些鬼手掌心,捏着一枚枚外圆内方的墨青色铜钱,正是鬼市盛行的阴钱。
“老天师,一起出手吧!”
小山也似的蛇神盘踞成阵,左慈踩着蛇神脑袋,手指高竖。
哗啦啦———
无数阴钱扶摇升空,化作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钻入天空中,那口巨大的“熔炉”。
“真是乱弹琴啊!“
远隔万里的龙虎山,老天师盘坐在蒲团上,面色似乎有些无奈。
他手指也掐起法印,面前高筑法坛,台面上摆满了施法所用的天蓬尺,桃木剑,五帝钱。
老天师伸出食指和中指,从腰间虚抹,捏起三根线香,轻轻一挥,线香稳落香炉。
“诸位天师府的祖师爷,今日,我张灵素,以人道天师之名,请诸位,出手!”
话音刚落,身后无数身穿黄紫道袍的弟子,将事先早已准备好的金色铜钱投掷而出。
无数阳钱裹挟着浓郁的香火,还有人道众生的愿力,凝聚成一条黄金长河。
向虚空熔炉投掷而出。
天师府的真武大殿,诸位高坐楼阁的祖师爷神像,开始摇晃,颤抖。
神像颤鸣,香火飘浮,扭曲扶摇。
最后,那些神像全部炸裂开来,从中走出一道道仙气飘飘的老仙人。
他们看着老天师的背影。
有的摇头无奈叹气,有的仰头发出爽朗大笑,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天师府这千百年的积累,同时更心疼这个活了两个甲子的小辈。
龙虎山和天下苍生的命运重担,几乎是这个“百岁”小儿一肩挑之。
“祖师爷。。。。。。你们。。。。。。。”
老天师张灵素看着那些前辈一个一个的走入熔炉,眼眶不禁有些通红。
“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
“小辈,莫哭!莫伤心!”
“哈哈哈,且莫空山听雨去,有人花底祝长生?去他娘的老天爷!”
“我们本就是香火续留,破例多活了这么些年,却如同行尸走肉般,冷眼旁观风云起,实在是该死了!”
天师府诸位祖师爷挥了挥衣袖,整了整衣冠,眼底没有畏惧生死轮回的惊恐。
只有超脱天地的洒然。
“诸位道友,等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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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无数山川大河,升起一道道青色光柱。
光柱内走出一道道紫青道袍披挂,鳌鱼金冠顶戴的正一天师。
他们或许来自茅山,或许来自阁皂山,又或许来自民间各个法教。
“诸位前辈,张灵素在此地,恭送!”
老天师似哭似笑,抹了一把面颊,对着那些挽着衣袖,相谈甚欢,踏入熔炉的正一道祖师爷,便是一拜。